她问了一遍又一遍,眼泪落在宿禾手上时仍是滚烫,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但也是最能够表露情绪的。
苏蔚每一句“疼”像是在问她,也像是在问宿禾,但女帝没有办法能回复她,只是抱住她,免得人哭到脱力。
“别哭了。”宿禾在和她说,“忘记了,就会不疼了。”
苏蔚垂下眼眸,她卸了力,在宿禾怀里停止了哭泣,她缓缓抬起手,抓住了宿禾两侧的衣服。
她看起来太可怜了,状态像是在崩溃的边缘,这让宿禾第一次生出了无法掌控的感觉,女帝的手抚摸着苏蔚的脊背,精准找到了暗卫身后纹着的刺青,指腹在那处摩挲着,意味不言而喻。
宿禾捏着苏蔚的脸,她低下头亲了下暗卫的眼睛,她最喜欢的地方,她放缓了声音:“好好休息,孤回头再来看你。”
苏蔚点了点头,默默看着宿禾离开,而那扇门也随之被关紧。
她眨了眨眼眸,抬手擦掉眼泪,眼底再无方才的乞求和无助,她微眯起眼,放松靠在床榻上,眉眼之间只剩下满意的情绪。
苏蔚爱宿禾,可她也恨宿禾。
她未必能得到宿禾的爱,但她一定要她的主人在记忆深处烙下她的身影。
痛苦和纠结,就该反复斟酌着。
宿禾不会后悔她做过的事情,同样苏蔚也不会后悔,但她要让这位女帝在痛苦和纠结中反复斟酌。
天之骄女——也该赎罪了。
苏蔚弄伤自己后,她的行动要自由很多了。她的眼眸中再无当初那般单纯和乐观,现在令人一看就觉得她状态不太对。
首领也来看过她几次,苏蔚就坐在院中等着她,然后笑着和她谈话,她每一句话都在说:她放下了,没关系,主人对她很好。
每一个字都在敲响首领心中的警钟,她有些着急,更是低声斥责着苏蔚,但暗卫无动于衷,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她,然后苏蔚给出答复:“我很敬重您,您像是我的母亲一般。”
“可惜我早就无父无母了。”
说完苏蔚就觉得疲累,回去休息了。在和首领见面的那天晚上,她起了热,蛊虫的发作让她吐了许久,整个人怏怏靠在宿禾怀里,像是孩童般依赖在身侧人怀里。
后来苏蔚就被勒令不准同首领见面。
这个结果苏蔚很满意,她得到的权限又多了,甚至还去刑房看了眼被关押的苏蕴,她并未受刑,但整个人精神状态也不好了。
苏蕴一看见苏蔚就立刻冲了过来,她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道:“苏蔚!你坑我!”
苏蔚无辜摇头,她勾起唇,小声道:“我可没有啊。我的确让你爬上主子的床啊。”
“苏蔚,你真卑鄙。”苏蕴骂起来,“等我出去一定不饶你。”
苏蔚点头:“好啊,我等着你。”
她无所谓耸了下肩,俏皮冲着苏蕴眨了下眼:“我也没说我是好人。”
苏蕴可
怜就在于她够蠢。
宿禾也没打算真的对她用刑(),吓吓罢了。苏蔚自然知道这一点?()?[(),可她不想说。
苏蔚没把心思放在苏蕴身上,这人在她面前挑衅过几次,她当时还未对宿禾动心,自然不在意。现在不一样了,她喜欢宿禾,就会生气,觉得被人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