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下,他插着腰,用力折下腰,透过雪镜认真地打量面前的女人,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喊:“小冉姐?是你么?”
“?”
姜冉惊了。
她都多少年没玩竞速了,而且当年玩儿的时候也在国外,她不记得自己在国内的哪个职业竞速队有个狗熊似的弟弟。
在她愣神时,面前的狗熊弟弟摘下雪镜和护脸,露出了后面带笑的眼,单眼皮,眉像刀,薄唇,五官立体得像是刀削刻出来的。
他冲她笑了笑:“真是你呀,没想到你还会滑雪?”
姜冉这就认出来了,眼前的人是谢宇,山东c大篮球队队长,前几年在北皎和宋迭他们学校搞大学生运动会时,有过一面之缘。
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
谢宇抛弃了队友,硬跟姜冉一块儿上了趟缆车,他一坐上来,姜冉脑海里闪过“曹冲称象”,就那艘大象踩上去以后极度倾斜的船,就跟他们现在坐着的缆车一模一样。
她顿时觉得自己好瘦弱,今晚可以多吃一碗饭。
谢宇说他本来就是体育特长生,去年冬天的时候滑雪队缺人来他们学校校招,他就来了。
从接触单板滑雪开始他就是竞速鞋和竞速板,辛苦了一年,今年才有了进省队的资格。
“没想到你也会滑雪!早知道去年冬天我就该找你玩。”
说到这件事,姜冉觉得无比尴尬,因为其实她的朋友圈经常会发一点儿滑雪相关的东西,但是因为谢宇这号人几乎消失在了人海,她习惯性地把他划分到了“可以无交集的路人”组,对他屏蔽了朋友圈。
“你学滑雪多长时间了?”谢宇指着她的刻滑板,“女的愿意滑这个的不太多,都玩平花去了,花样多还好看。”
“滑挺久了。”
“哦,那你应该挺厉害。”
姜冉笑了笑,用这两天找个时间请谢宇吃饭岔开了话题。
此时缆车到了山上,他们又一块下了缆车。
哈尔滨融创一共有三条高级道,在最右边的那条雪道边,已经插好了训练队用的旗门,此时是下午两点多,他们应该已经练了一会儿的。
靠那条雪道最左边插了一排旗门,而靠雪道最右边,工作人员刚插好最后一个。
等于是今日训练队在同一条雪道左右对称点插了两排旗门。
身上穿着棉袄,掐着秒表,看着是训练队教练的人站在山头,冲上山来的队员们招手,让他们到右边那侧去。
“一会儿左边的那排就拔了,滑好几趟了。”谢宇解释,“哈融雪松的很。”
听他语气,可能也觉得训练队的旗门占着两边雪道,有些不好意思。
姜冉根本无所谓这个,摆摆手。
“你一会儿慢点,咱们训练过的地方雪包多,旗门杆子没拔,别撞了,别看这杆子看着软,撞上去也挺疼的。”
谢宇操碎了心,话语刚落,就看见身边的女人转过头,望着他,眯起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这时候教练点名谢宇让他过去准备别聊了,他“哦”了声,单脚撑着板滑了过去,压在旗门出发的扶手上伸展了下。
忍不住往旁边看了眼姜冉,想看看她滑怎么样,却发现她站在另一头旗门边上弯腰,慢悠悠地穿板。
“谢宇!干嘛呢!”
耳边教练一声嘶吼,谢宇吓得一个激灵。
他“哦”了声,等教练一声令下,掐了秒表,他就出发了——
因为琢磨搞不好小冉姐在看他,这把他滑的格外卖力,力求姿势优雅,不撞杆,不打滑,不漏旗门!
他使了洪荒之力,拿出比赛时候才有的正经精神,“嗖嗖”往下滑,等绕过最后一个旗门,准备进入中级道,他训练路线至此结束。
他立刻回头找姜冉在哪,有没有看见他的英姿——
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