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在府门送走了这群藩王,刘义恭望着他们的轿子逐渐远离,这才转身走回府中去。
“真是一群笨蛋,现在这敏感时期递折子离开,这不摆明了心里有鬼吗?装也不会装,都是一群吃干饭的酒囊饭袋。”
刘义恭对这些人表示不屑。
这些人一下子都找上门来,可别牵连到了他,被陛下以为他和这些人是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的。
那他多冤枉啊!
刘义恭是个聪明人。
他清楚的知晓位高权重,也就意味着被皇帝忌惮。
文帝在位时,彭城王刘义康权倾朝野,受到刘义隆的猜忌,便被其贬谪外放。
刘义恭也是因此才得以被刘义隆重视,入朝辅政的。
他吸取刘义康的教训,一直谨小慎微,虽居宰相之位,却从不揽权,所有政务皆交给皇帝决断,自己只负责签署文书,多年来帝相之间相处融洽,毫无猜忌,并无不和,也算一段佳话了。
只可惜,刘骏登基后,因自身属于藩王上位,故而也十分忌惮藩王的存在,虽不得已重用刘义恭,可同时还是一边猜忌打压,刘义恭因此过了多年的憋屈生活。
如今锐气虽已折腾了不少,可精明犹在。
他以失去了十二个子嗣为代价,方才保全的一条命,绝不能被这些酒囊饭袋的藩王给拖累了。
刘义恭回到府中,微醺的状态还是没有影响到他清晰的理智分毫。
他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了。
“明日我便再度上朝。”
他一直以生病为由,躲避上朝,远离朝政,可是,这时候不能再逃了。
而且,一直只是听闻消息,刘义恭也想亲眼见识一下,如今陛下的变化,是否如他人告知那般。
刘义恭在朝多年,朝中多少有着他的门生和亲近的官员,这段日子的所闻,都是这些人告知的。
一开始听闻,刘义恭是不相信的。
刘子业何人,在当太子时,他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可是随着政令的宣发,刘义恭不得不信了。
再瞧着如今戴法兴的意气风发,刘义恭还能怀疑什么呢……
新皇登基这几个月,他之所以逃避朝政,虽有着自己无心操劳的缘故,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戴法兴大权在握,他为了避免惹祸上身,故而避其锋芒。
明明眼看着戴法兴一直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可这几日一看,陛下居然一改常态,反而重用起了戴法兴,连带着刘义恭都郁闷了。
虽说希望陛下学好,可这变化来得也太猝不及防了吧!
看着自己所忌惮之人被陛下重视,刘义恭心里复杂难言。
再加上这段日子,他的故交尚书令柳元景、尚书右仆射颜师伯一直劝他回朝,刘义恭此时也不免动了心思。
最起码,也要与这些藩王撇清一下关系,以免祸及自身。
于是,刘义恭立马去往书房,亲自写了一份折子,命人递入宫中,呈给陛下一阅。
……
外面的传言纷纷扰扰,驸马都尉府中的刘楚玉,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禁足令一下,刘楚玉出宫回去的时候,还是宫中侍卫紧随在侧的,想保密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