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非很是不解,院长在她也没不安心啊。或者说,最近让她不安心的明明不是院长而是那个偶蹄目。
那个偶蹄目智商没表现得那么低呀,居然还敢装霸总骗她,装得还挺像,她一度都信以为真了。在和齐晴打了个漫长的电话之后,谢与非居然选择了按兵不动。
她齐晴的理由是:“最近工作压力大,正好观察一下人类解闷。”
不愧是齐晴钦定的物种导向型选手。
谢与非睁着眼睛,把瞎话说得超有道理:“你不觉得这个事情其实挺好玩吗?霸总已经很难遇见了,一个装霸总的人简直就是珍稀物种!”
“停停停,我觉得你没安好心。”齐晴大喊。
谢与非很委屈:“我就是观察一下,在已经知道凌杨是在假装这个前提下,再去观察他的行为,这就引入了一个变量,最后会得出什么结论你就不好奇么?”
齐晴摇头:“不好奇,一个钱伊万消耗了我所有的好奇心,我现在既不想知道火箭用啥燃料也不想知道假霸总是啥行为,我只想把ppt写完。”
谢与非倒是不以为意:“最近乙方不靠谱项目催得急学院里还天天搞宫斗,我觉得应该找点事情给自己解解压。”
“你不是有那个小金毛么?叫啥?幺鸡?”
“二饼啦!”
谢与非接着说:“二饼也是凌杨带来的啊,这不都是人类观察的一部分吗?我还打算做个表,记录一下凌杨装霸总的种种表现,回头再和他本来的表现对比一下,肯定很有意思。”
“你舍不得他就直接说舍不得呗,那么多借口。”齐晴毫不留情地下了结论。
谢与非想了想,居然没有反驳:“这么有意思的人类多难碰见啊,而且,二饼现在还在我这养着呢。”
到底是舍不得人还是舍不得狗,这是一个关乎生存和死亡的问题。
凌杨的生存还是死亡。
目前看来,还是一个薛定谔的未知状态。谢与非觉得单纯的量变和质变已经解决不了她的感情问题,于是决定做一个对照试验——看看自己在知道凌杨是装的之后,对他的态度会不会有改变。
于是当凌杨那天来摸二饼,顺便小心翼翼地问她平安夜有什么安排的时候,她果断地回答说要写论文。
谢与非都能看到那偶蹄目眼里的光在熄灭,天哪逗人类居然比逗小狗还有意思,之前她怎么都没有发现?
冷却了两秒钟之后谢与非又接上了话题,说我圣诞节左右是真没有空,学校要期末了事情特别多,但是到元旦左右应该就闲下来了。
凌杨眼睛里的光芒又瞬间被点亮,期期艾艾地问:“那12月31号呢?”
谢与非故意还看了一眼日历:“那天好像晚上要跟学生开新年联欢会。”
又停了一秒。
“但我可以不去。”
凌杨长出一口气,还在努力维持着他的霸总状态:“谢工,下次说话一次说完。”
谢与非在心里加了个“就不”,并且脑补了一通正常的凌杨会怎么说这句话。
依照凌大壮的描述,他家那个打不还手骂了就跑的傻儿子,大概会说:“大姐说话能不能不带大喘气的!”
那天之后的谈话里,谢与非都沉浸在这种左右互搏的快乐里不能自拔,脸上带着隐秘的微笑,看得凌杨心头一阵阵荡漾。
她喜欢我,她一定是喜欢我!她笑起来可真好看呀!
回了家外套都没脱他就拎着关沛开始研究跨年大计了。
包火箭飞机游艇和大巴这一系列的提案都被否决,他们两条光棍又得从头开始。
路漫漫兮其修远,凌杨和关沛正在上下求索。
“吃饭散步看电影?”
“你还能更没创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