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真真哼了一声:“这次饶了你!”然后又瞬间变脸:“她还说我是母猩猩!说什么红毛猩猩都喜欢我这样的。”
这回凌杨连脸色都没变:“她就那样。”
“啊?”这可不是姚真真期待的答案。
凌杨自顾自地往下说:“这女的一说起来动物就没个完,这一点我敢保证,她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知道她管我叫啥么,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整半天我在她那代号叫偶蹄目!”
“什么木?”姚真真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哦你肯定不知道,羚羊是偶蹄目的,就是脚趾头是偶数,大部分牛羊啥的都是偶蹄目的,但是貘就是奇蹄目的。”
凌杨看着姚真真那茫然的脸,像是看到了当时的自己。心里不由得软化起来,叹口气,跟姚真真说:“这事吧,真的,我也能理解你。谢与非那女的说话就是有点不着调,你跟她说一,她能给你把岔打到八那去,完了还满嘴的不说人话,成天张嘴闭嘴的老整些个别人听不懂的破事。别说你了,我每次跟她说话,都觉得脑细胞哗哗地死,就感觉自己像个老年痴呆。”
姚真真撅嘴:“那你还老去找她!”
凌杨一呲牙,并没有否认:“有时候跟她说说话也挺有意思,预防老年痴呆。”
凌杨才不会承认,他是为了打翻身仗才一直想尽办法找谢与非的。
姚真真呢,此刻擦干净了脸上糊的那些玩意,倒是不像黑白疣猴了,素着一张小脸,很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她听见凌杨又开始往谢与非那边倾斜,决定加大火力。
她把自己调整成负气的小姑娘状态,撅着嘴把小脸往凌杨面前一伸:“你看看,我都成这样了,她还故意笑话我!”
举着个苹果的前置摄像头往人家面前怼,不要说妆被蹭花的十八线糊咖姚真真,就算随便什么内心不太强大的小姑娘都要被气哭。
姚真真哭诉:“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就差直接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了!”
此刻姚真真的脸距离凌杨的下巴只有咫尺之遥,理论上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忽略她的说辞直接亲上去。可是凌杨大概是跟谢与非混时间长了,被传染上了就事论事讲求逻辑的毛病,直接忽略了姚真真娇艳欲滴的红唇。
“谢与非那个人吧,是挺烦人。我活了二十八年,男女老少都算上,从来没见过那么烦人的人。都说直男脑回路太不靠谱,那是他们没见过谢与非,女的直男起来,真的分外可怕。”
姚真真抽泣着捧住凌杨的脸:“那你就别见她了,既然她那么烦人。”
谁知道凌杨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没”
还没什么?没被大猪蹄子虐够吗?
“我还没做好准备再也不见她。一想到要永远见不到她了我就肝疼。可能被虐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一礼拜不去找虐就难受。完了,真真,你说,我是不是喜欢她?”
姚真真终于一秒钟也忍不下去了,抡起金属链手袋对着凌杨就是一阵暴捶。
一边捶还一边声嘶力竭地骂他:“你是不是有病!你脑袋里是不是有水!你喜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来问我!我算你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那些糟烂事!”
姚真真那手袋,装饰着时下流行的粗金属链子,光自重就有三斤,再配上那个装了各种小零碎的牛皮包,挥舞起来威力基本和流星锤相当。
凌杨开始因为懵着,还硬挨了几下,后来因为实在是疼,只好发挥出他多年在凌大壮棍棒下练就的闪避功能,开始左躲右闪。
姚真真抡了几下流星锤,发现凌杨居然敢躲,和当年的凌大壮一样怒气值呈指数增长,冲着凌杨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砸。
有道是:且对庭中颜如玉,莫行世外乱披风。
姚真真正锤在兴头上,余光忽然发现路边有人举着手机拍照,当即收了神通,甩手走人。凌杨这个油盐不进的玩意不要也罢,要是明天上了热搜可就得不偿失。拎起小包包就要走人,临走还扔下一句狠话:“就你这个德性!没女生会喜欢你!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你要是能跟人结婚,我现场表演吃键盘。”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你喜不喜欢谢与非,跟我有个毛线关系。”
凌杨已经被揍懵了,愣在当场,也没去追姚真真,就在那念念有词:“我喜欢谢与非?不是吧,这不科学吧。但是,我为了帮她说话,连姚真真都给气跑了,可能真喜欢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