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策叹了口气:“你是对自己下手有多狠,给胳膊划成那样。为什么要伤害你自己。”
“反正也治不好,不如就毁掉吧。”顾景之说出答案的时候移开了视线,但声音平静得可怕。
“当时是这么想的来着。至于…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在酒店那次我就说过吧。
疼是唯一能让我保持清醒的方式,新鲜的伤口可以刺激大脑分泌内啡肽、肾上腺素、多巴胺与5-羟色胺,这些可以帮助减轻疼痛。就是这么简单。”
“简单?顾景之,往自己胳膊上划口子那叫简单?”
顾景之唇边勾起浅浅的苦涩笑意,重新看向姜策淡淡开口道:“怎么了?伤口在我自己身上,我的身体我想怎么样都可以,管别人什么事。我都觉得无所谓了,再说了,伤害自己总比伤害别人好吧。”
“我不这么觉得。”
“无所谓。”顾景之耸了耸肩:“李巽,我会嘱咐他不许再打扰你。快到中午了,你上班应该是迟到了吧。去吧。不管是阳关道还是独木桥,咱们就从这里结束吧。”
说着顾景之从椅子上起来,转身要往卧室走,被姜策一把拉住强迫他转身。
“你这是干什么?”顾景之也没力气挣扎,只是任由姜策抓着手腕。
“我昨天跟李助理商量过了,江医生会帮我做腺体检查。”
“检查?你接受了协议?”
姜策摇了摇头:“跟协议没关系。”
顾景之一时不解蹙眉追问道:“那是为什么?可怜我么?”
“不是可怜。”
“那是因为什么,姜策……”
顾景之似乎恢复了些气力,双眸望着姜策,瞳孔微微晃动间有些波光,抬起另外一只没有被牵制的手,抚向姜策的耳垂轻轻捻着喃喃道:“我都放你走了啊……”
姜策抓住顾景之抚弄的手,攥在手心里,“我知道。我好像……”
咔嗒一声,门锁就那么不合时宜地开了。
站在客厅的两个人赶紧分开,顾景之往茶几那边走,姜策则咳嗽了一声,摸着后脖颈往厨房那去。
李巽走到客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顾景之在假装修手机,而姜策在擦本来就挺干净的岛台。
“顾总。”
“哪来的花?”
顾景之抬起头见李巽正拿着一大束厄瓜多尔玫瑰,不是那种赤艳的红色,而是稍微低调一些的酒红色,好像微醺的冷艳美人,优雅神秘。
“去公司的时候,前台说是傅总送给您的。”
顾景之轻笑了一声:“还挺好看的。找个花瓶放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