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了。”
江神聆想轻轻抽回手,却被他拽着,她仰起头,耳根微微泛红,“哪是在玩,都帮你把润手膏抹匀了。”
“我们改日去听戏吧。”司湛温柔而有力地捏着她的手。
江神聆微讶,“王爷还喜欢看戏么?”
“你给我的话本里,才子佳人都喜欢看戏。”
“看戏只是个由头啦,他们是找个地方……”江神聆在他认真聆听下,面颊微热,放低了声音,“找个地方让才子尝尝佳人的口脂。”
司湛没听清楚,话本他也才看了一半,迷茫道:“什么?”
“你先回去看完再说。”江神聆红着脸起身,“我先回去了,妹妹们在玩投壶,一局终了还见不到我,她们会着急的。”
“好。”司湛送她出了木房,“你先回百和殿吧,我去宁康宫看看父皇。能早些将事情定下也好。”
江神聆踩过树间的小径,挥手与他分别。
江神聆走出木房,行了几十步,见到在池塘边临水自照的周静惜。
周静惜看到她,点头浅笑,“江姑娘安。”
“你在找殿下么?殿下去宁康宫了,他让我在这里等他。”
江神聆想,若她还是前生的自己,发现司洸午宴刚结束便急着在这里与周静惜私会,她难免会心酸、妒忌。
但此刻的她,心内平静。
她觉得周静惜有些怪异,但一时之间没看出来怪在何处。
“江姑娘,有个词叫朝秦暮楚,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周静惜红唇含笑,一副看破她秘密的高高在上。
江神聆看到她涂着茜红口脂的唇,这才反应过来,“我不知道何为朝秦暮楚,但我知道什么是……”
她上下扫了周静惜一眼,笑出两个甜甜的梨涡,“东施效颦。”
周静惜笑容僵住。
说不清是妒忌还是憎恶,她最近常想起公主寿辰那日的江神聆,到选赴宴衣裳首饰时,她竟然无意识地模仿起了江神聆平日的装扮。
周静惜的脸烫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方将衣裳换掉。
这一套相似的行头穿在身上,显得她是那么的自卑,连自己平日的装扮都要抛弃。
江神聆看她如被雷劈般怔在原地,绕开她,回到了百和殿。
百和殿殿前,瑞王身边围满了世家子弟,他捏着箭,虚着眼睛瞄壶口。
一旁的鲁王展袖大笑:“司泓,你还要瞄多久?我们要不要去睡一觉,再回来看你。”
八岁的永国公世子道:“泓哥哥,我看你赢不了江三姑娘的,放弃吧。”
司泓咬牙切齿,“这会儿风大,我输之可惜,你们急什么急!”
江净瓶低头站在人群前,鹅黄色的琵琶袖随风飘扬,“不急,您慢慢投。”
江神聆在人群外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听声音大家都欢喜着,她便不去打扰。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问宫女要了一壶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