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盂只“嗯”了一声,也不提被投诉那些小事。
收拾好一切,他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万遥慢慢凑了过去,将脑袋枕在他肩上,“那为什么突然想通,跑上海来找我了?”
“想听实话?”他手搭在她腰后。
万遥瞪了他一眼,“废话。”
程青盂顿了半秒,而后才认真道:“见不得你受委屈。”
万遥不由得一愣。
“我不委屈。”她伸手勾过他的手,捏着他手指转圈玩,声音闷闷的:“无论他们怎么对我,我都不委屈……程青盂,我最委屈的是,你不由分说的非要赶我回去……”
“我不在乎别的,我只在乎你,你能明白吗?”她的睫毛颤了下,声音染上哭腔,“程青盂,我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
程青盂的心软了下来,仿佛被塞满了团团棉花,夹杂着无法言喻的酸涩,血液顺着神经末梢开始倒流。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心疼的、诚挚的、不带任何情欲的。
“遥遥。”他的语气很正经。
万遥轻轻地应了他一声。
程青盂看向窗外的街景,街道和树木离他们的距离很远,橙黄的灯光晃乱了人们的思绪。
他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偌大的房间陷入了沉默。
“你……”
“明天……”
沉默半晌,磁场突然契合,两人又同时开了口。
“你先说。”程青盂敛下眼皮。
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完全是没话找话的状态。
忽地,她注意到他裤兜显现的轮廓,好像放了张方方正正的卡片。
“揣着身份证做什么?”她问了句。
程青盂没接话,默默将“身份证”从裤兜翻了出来,紧接着递到了她的手里面。
万遥接过来,一看,是一张银行储蓄卡。
她“腾”一下坐直了身,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好像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程青盂一改往常的散漫,严肃的、牢牢的锁定着她的眼睛。
万遥被他正式的态度整得莫名心慌。
她撇着嘴:“你要敢说这是分手费我掐死你。”
“遥遥。”他说。
万遥不想听他卖关子,都快急哭了,又听见男人一字一句道:
“谢谢你愿意选择我,又小心翼翼地爱我。你坦荡的爱意世人所见,反观我呢,好像没能为你些做什么。”
“漂亮的场面话谁都会说,但我的为人,我的家庭,我的过往经历,你也应该很清楚,我给不了那种昂贵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