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闵听着我冰冷的语气,身子还是不免咯噔,又稍稍打量了下我的脸色,讪笑着补充道:“当然,除了一个人。”
眼前这个男人彻底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用细说,都心知肚明他口中所指的那个人是梁母,“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
“给人办事多少都要了解清楚一些底细才行。”说话间,薛闵已经将袋子的拉链拉好,俨然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但是,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一个“人才”?
“可我好像不太了解你。”
我挑眉,身子稍稍前倾压近,不见底的双眼直抵薛闵的瞳孔深处,窒息的压迫感瞬间充斥他,使得他不自然地抱紧手中的袋子。
薛闵的惊慌和紧张,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我不过随口一句而已,你那么害怕干什么?况且我不过是个弱女子,你可是一个正值盛年的男人。”
我故意加重正值盛年四个字,只见他又不自然地扯着那七分的长袖,可始终遮挡不住那红斑。
“我这种无名小辈,梁太太这样的上流人家没必要太了解。”
我睨了眼他抱住袋子的手劲,轻笑:“钱给你了就是你的,我没有要回的意思,既然你说给我办事,也知道我底细,自然也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处事风格又是怎样,我虽然不算了解你,但起码我很确定你是个聪明人,我想领了钱办什么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的,对么?”
“明白,绝对明白。我保证,我可以对着灯火发誓,绝对不会透露半点消息出去,如果你不放心,我甚至可以立马消失走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似是愈来愈讨厌那些虚渺的保证与承诺。
人心向来叵测,只有切实的利益对接,才能够保证长远的关系。当初那个牵着我的手,在主的面前也是信誓旦旦地保证不管生老病死,贫穷或富贵都要与我一生一世走下去的人,到头来还是义无反顾地从我身边离开,果断又决然,毫不留情。
“倒也不用这么急着消失,毕竟我还有事情要你帮忙,酬劳方面自然不会亏待你。”
我不紧不慢地说着,这轻飘飘的语气在此刻的薛闵耳里好像一点都不轻。
“可我……”薛闵的精神似是有些涣散,既然他早就调查清楚我是一个怎样的人,那大概也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他潜意识地还是搂紧手中的那袋钱,身体却是本能地往后退。
我默默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明显察觉到他身子开始有些难以控制的抖动,也听到他隐隐的吸鼻涕声音,挂在我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这一切就像是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
薛闵的主动出现,看似是对我的一番勒索,可在我眼里更像是上帝赐予我的礼物那般。
毫无疑问,薛闵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好控制的聪明人。这样的人,是一枚绝佳的且任由差遣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