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sir,今天的问题我都会整理好发表在两天后的周刊上,您没什么意见吧?”
“当然,齐小姐。”
精瘦的中年男人拧着眉,似笑非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回答得极不情愿,雷耀扬坐在椅子上默默不语抽着半截雪茄,却比开口更令人压抑。
“多谢你,简sir。”
齐诗允向简炳驰展露出一个职业假笑,有种噩梦快要结束的轻松。
很好,解决掉难搞的采访对象。
但现在又要面对「亦敌亦友」的雷耀扬。
“看来在马经周刊比在新闻部还危险。”
两人沉默过一阵,雷耀扬率先开口,却像是自说自话。
“雷生。”
“刚才多谢你,不过现在我要回报社,再见。”
齐诗允淡淡一笑,借故拿上公文包和相机站起身,准备走出包厢。
“原来齐记者利用完别人,就是这样的态度。”
当这句话说出的同时,齐诗允感觉鞋后跟又重重的「咬」了她一口,她低声“嘶”了一句,然后就听到男人从皮椅上站起,略显急促地朝自己走来。
“你流血了。”
雷耀扬的视线定格在她磨破皮的脚后,殷红的点点血渍浸染了透明丝袜。
听到这句话,一股莫名的羞耻又从她心底蔓延,耳根瞬间烧烫起来,这是雷耀扬第二次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第一次生死关头她顾及不上。
第二次却是个人因素。
“…我没事,不用你管。”
雷耀扬的一声鼻息充满无奈,先她一步走出门口,叫来了等在附近的侍应,交代几句后又转过身把齐诗允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鞋脱掉,让我看看。”
话音刚落,齐诗允便看见雷耀扬屈膝半蹲在她面前盯着她的脚面,还说出这样的要求,脸瞬间涨红起来。
“我自己会处理,不劳烦你…”
房间宽阔,通透明亮,雷耀扬抬起头,正好与她那双急张拘诸的眼。
两分钟左右,侍应一阵小跑走进房间,拿来了一个急救药箱和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
“暂时不要让人过到这边来。”
“好的,雷生。”
雷耀扬边说边递给侍应小费,侍应识趣的退出包厢关好房门。
齐诗允正俯下身想要自己处理,却被雷耀扬一下子攥住了小腿脚腕,分秒间脱掉了她脚上那只黑色高跟鞋,踩在他的大腿腿背上。
“喂!…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别…”
“别动。”
雷耀扬语调低沉,双眼仔细观察着她纤细脚背上分明的骨骼脉络,透明丝袜下包裹着的脚趾,每一根都粉白娇俏,此时此刻,全因为紧张蜷缩起来。
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齐诗允与众不同的装扮,比起在新闻部的随意穿搭更加适合她,衬得她整个人多了一种职场女性的成熟风情和性感魅力。
眼前这一幕,也唯有「眉目艳星月,屐上足如霜」可堪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