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冰箱,从那些瓶瓶罐罐中拿了两支阿托品和一支八号长针头注射器。
心脏在胸腔里稳稳的跳动着,那么激烈,甚至整个胸膛都有点发麻了。
心内注射很危险,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
我不知道吗?
不,我知道。
我想刺穿她的心脏。
或者我可以在刺进去的时候搅和一下,这样就不用看她因为过量的强心剂而丑陋的痉挛了。
她面朝着我的方向侧睡着,已经滑到枕头边缘。
我拿着消毒棉,看着她赤裸的脊背,和前面被手臂险险遮挡的半个胸脯。
右手中几乎装得半满的注射器被我攥着,空间十分静谧,甚至能够听见皮肤和塑料紧紧摩擦的响声,合着她轻轻的呼吸声。
当我伸手为她的胸腔部位消毒的时候,她突然动了。
我停下动作,静静等待着她结束这熟睡中无意识的翻身。
她伸长了手臂划过床的另一侧,似乎想抱住什么似的却扑了空。
然后她缓缓撑起上半身四下张望,丝绸被子从她的背滑到腰,我能清楚的看见因为两块臀肉高耸而产生的沟,和她腰侧青紫的手指印。
“你在做什么?”她半眯着困倦的眼睛看我,习惯性将被子拉起来遮挡。
我微微低头想仔细盯着她的眼睛,想看看她如果不是未卜先知,那就是早知道我在这个时间点要杀了她的企图。
她却眯起眼睛,仰起头贴了贴我的额头,但很快往下滑着,枕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将手指插进她的黑色头发揉了揉,盯着手里的注射器出神。
下次。
只要下次她再提出离开,我就杀了她!
可她已经走了。
她有了id,就像她要求的那样。
她甚至顺利的带走了她的宝贝疙瘩。
我站在书房的窗子前,厚重的窗帘遮挡着我的半个身子。
她穿着我为她订做的衣服,跟刚见她时候一模一样的衣服,提着皮盒子在门口站着。
司机正站在车旁,为她打开了车门,也等在那里好为她关车门。
舍不得吗?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话筒,死死盯着那个人影。
只要你不走……
我用手掌用力按压酸痛的眼睛,继续死死盯着她。
得不到的我会拼尽全力毁掉!
手掌被上面缠了几圈的卷曲的电话线勒得热痛。
她突然抬头,望向这里,仿佛能感知我在这儿,仿佛正与我对视一般。
时间在此刻凝结,沉淀着。
别走。
胸口闷痛,我思思盯着她的脸,因为距离过长而有些模糊的脸。
然后她上了车。
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辆车,直到它再也无法被看见后,重新将话筒放在耳边。
“sir”电话那边立即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