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秩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地处理着公司的事务,直到靳森进入房间。靳森瞥了一眼房间另一边混乱的场景,“俞觉”早已经不像最初那般享受,不断地发出惨叫声来,原本糜烂的场景也因此变得宛如酷刑现场。靳森飞快收回目光,走到何秩身边,低声道:“何董,俞天图找过来了,说他会教训俞觉,直到您和贺总满意为止,但请何董立即放人。”何秩指尖动作未停,倒是另一边的“俞觉”不知怎么听到了靳森的话。他嘶吼道:“你快放了我!我爸已经来了,他看到我这样,一定不会饶了你的!”他十分清楚俞天图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知道整个y城,是人都要敬他三分。何秩无论什么身份,不可能不顾忌俞天图的存在。他有救了!但下一秒,何秩便冰冷地宣判了他的死刑:“回复他,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放人回去。”“俞觉”双眼一黑,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喉头一口腥甜涌了上来。靳森看到他的惨状,向何秩说:“何董,他吐血了。”何秩淡淡道:“让医生给他过来看看。”“俞觉”见他大发慈悲,心头一喜,可他看着医生诊断了他的身体,向何秩汇报了什么之后,那两个男人又上前拉住他喂药。“俞觉”崩溃了,他涕泗横流,激烈地挣扎,可怎么也逃脱不了,身体又涌现了熟悉的火气,他却空有色心,连起身都起不了。他趴在地上,像滩烂泥一样被人围观着,羞愤、怒气、恐惧笼罩着他。他一点一点爬到何秩脚边,想要扯住何秩的裤脚。男人却起身,避开了他的动作,俯视着他:“俞少,医生说你还能撑一天,加油。”“俞觉”咬牙,嘴里皆是血,一身腥臭,他气若游丝地开口:“你就算把我杀了,你找的人也不会回来的。”何秩一顿,身上气压更低。“俞觉”没有察觉到他身上越发浓重的血腥味,以及那几乎要将他撕碎的神色。他宛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释放着最恶毒的诅咒:“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你折磨我有什么用,我就是俞觉,这一辈子都是这个身份,你就等着遭报应吧!”何秩许久都没有回应,他闭了闭眼,示意“俞觉”身后的女人将他拉回去。他坐回去,平静地看着“俞觉”,他缓声开口,语气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所以,你是从哪里来的?”“俞觉”狰狞地笑着,他觉得自己抓住了何秩的命脉,继续刺激他:“我怎么会告诉你!”何秩轻笑了一声,他道:“看来俞少不喜欢语言交流,那么,还是让你做些喜欢的事情吧。”“俞觉”被拖入人群中,他挣扎着,却无力逃脱,在精神和身体的无尽折磨下,他的神志逐渐变得恍惚,慢慢有些意识不清起来。而另一边,靳森一脸担忧地看着何秩。他已经折断了第三根笔,文件一页也没有翻下去,显然,“俞觉”刚刚那番话还是影响到了他。偏偏,这时候,肉林的一个女人爬了出来,她望着身形笔挺,相貌出众的何秩,眼底浮现了一抹贪婪。若是能引诱到何秩这种人物,她还用在这里做这十几分之一,去服侍一个废物吗?她身姿摇曳,趁着旁人不注意来到了办公桌下,近距离地看到了何秩,男人优越的身材让她升起渴望。她勾着媚眼,慢慢靠近,伸出纤细的手指,试图去触摸何秩的地界。
可她刚刚碰到那衣物,何秩却猛地抽身,远离了她。下一秒,她头顶的桌子被踢翻,整个人暴露在了众人面前。何秩在她身前一米远处,冷沉的脸色让她不敢直视。靳森朝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情绪不稳的何秩。哪怕是平常,这人也是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人守身如玉七八年,对身旁围上来的尤物向来视而不见的人。更何况现在。何秩冷声道:“他还满足不了你吗?”女人娇笑起来,羞涩地恭维何秩:“那种人,哪有先生厉害呀。”何秩冷笑了一声,他递了个眼神,就有两个男人将女人拖了出去。而他也大跨步走出房间,靳森惊讶道:“何董,您要去哪里?”何秩冷淡道:“换衣服。”靳森有些失去表情控制,何秩的洁癖也太过分了吧?那女人不过是碰到他衣服一下,停了连半秒也没有……但何秩在其他情况下,又是没有洁癖的。靳森明白他是因为什么,但这也让他更加好奇,何秩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何秩至今念念不忘。一刻钟之后,何秩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俞觉”。他身体几近痉挛,瞳孔有些涣散,正喃喃自语说着意识不清的话。看样子,已经到时候了。他走近“俞觉”,在离他一米的距离处站定,俯视着他,低声问出了与刚刚一样的问题:“你从哪里来?”这一次,他得到了回复,“俞觉”神智不清,已经无法判断,凭着本能被诱导着回复:“我是另一个世界上的人。”“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俞觉”像是被催眠一般,交了底:“出了一场车祸,醒来后,就到这里了。”“你来到这里,替换了别人的身份,那被你替换的那个人,他去哪里了?”“俞觉”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厌烦,皱着眉不耐烦地回复:“我怎么知道,可能去我那里了,可能死了,他和我长得一样,说不定在我那也替代我生活了呢。”何秩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怎么让他的觉觉换回来。他自动忽略了俞觉死亡的可能性,只去想,这两人交换的契机是什么。何秩思索片刻,再次望向“俞觉”时,他的眼底带了孤注一掷的狠戾。那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疯狂。“你和他交换的契机,是因为……濒死吗?”他一字一顿地询问,语气平静到令人通体生寒。但“俞觉”却并未发觉,而他此刻的回答,也将他推进了无法逃离的深渊之中。“应该……是吧。”何秩微笑着看着他,在俞天图暴怒却隐忍的目光下将已经残破的“俞觉”交给了对方。接下来的一年里,他尝试了无数方法,去还原“俞觉”濒死的场景,企图触发那个机制,让两人再次交换。但无数次的失败,让他渐渐陷入了绝望中。而“俞觉”也被每一次的“差点死亡”逼到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