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此去何处,不若本太尉送你一程?”翁太尉做了个请的姿势。
广平侯拍了拍袍子,懒洋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回家的路本侯还是知道怎么走的,不劳太尉费心了。”
翁太尉笑了笑,上前一步:“昔年我也曾看好瑞王殿下,那可真是人中之龙,可惜……”翁太尉叹息一声,眼角瞥向广平侯:“我与侯爷相交二十几载,侯爷可不是一个毫无谋算之人,现如今这形势,不知侯爷如何打算?”
广平侯看他一眼:“打算什么?打算着怎么死吗?”
翁太尉一噎:“广平侯这是何话?”
广平侯抬头看了看天,手负在身后:“希望太尉大人能活的长长久久吧。”谁又知道瑞王接下来要怎么疯呢?
广平侯看了一眼停在那里的太尉府的马车,甩着袖子走了,翁太尉嗤笑一声,转身上了来接他的马车。
马车上庆王朝他拱手:“本王特意来接太尉,并备了宴席,不知太尉可赏脸?”
翁太尉看到庆王有些诧异,一顿后,终究还是坐了进去。
放在以前,他是不会与庆王为伍的,庆王此人面慈心狠,与现在皇位上的那位可太像了。
可朝堂上形式已然明朗,再无旁的选择了。
贤王府内,陈贵妃再次来看尚未清醒的世子,八皇子萧晟趴在萧承轩的床前,小声道:“承轩你怎么还不醒?父皇赏了我好多好玩意儿,八叔都留给你。”
“能分我一点儿吗?”沈小宝也趴在那里小声道。
“让承轩先选,你再选。”
“好吧。”沈小宝瘪嘴,“谁让他躺着呢,你要是醒了,我的好玩意儿也都给你。”
陈贵妃在几人头上都摸了摸才出了去,谋士和贤王在那里候着。
谋士道:“方才宫里传了消息出来,说翁太尉和广平侯已经放出来了。”
贤王嗤笑一声:“父皇不敢动他们二人的,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陈贵妃坐下,面无表情:“小七没了胳膊,翁太尉的谋算也就没了,现如今,你如何想?”陈贵妃看向贤王。
贤王的视线落在卧房内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人身上,眯了眯眼:“儿子如今就想知道是谁对轩儿下的手。”
谋士叹息:“此事一定要查,但前程大事也要谋算,王爷不可失了志气。”
“本王就这一个儿子。”贤王拍桌子,怒瞪着谋士,“我争了抢了又有何意义?”
贤王妃落了泪下来,无声啜泣。
谋士看了一眼贤王妃,欲言又止,想说若做了皇帝,要多少儿子生不出来,可这些话他到底是说不出口,世子也一直是他的期望。
陈贵妃闭了闭眼,手指掐进掌心,谁又能不恨呢。
良久后,陈贵妃开了口:“小八是老三的亲弟弟,他这些年故意远着也是为了他好,他心里是有这个弟弟的,既如此……”
陈贵妃看向了贤王:“你可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