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旋归深深地望向了东宫一眼道:“不、他已经求过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连求人都那么高调。”
皇帝幸灾乐祸道:“是啊!四五面精金打造的匾额。旋归,这次你可是要出血了。”
“你少讹我,是你的狗没拴好咬了人,怎么找我赔钱。”
“可是人家找的靠山是你,并非朕。”
“他那叫甩锅,当初是他想护住那些孩子,如今感觉自己护不住了,硬要塞给老子,这笨孩子,怎就不想想,世上还有比皇帝更大的靠山吗?”
半晌后又道:“也是,陛下的狗出来咬了他,你已经不值得信任了。”说完笑的开怀。
“今日之事,若无人暗中帮衬,不会那么快解决,他使唤起你我的人也从不客气。”
南旋归老实不客气道:“陛下这就不地道了,你这叫捡了便宜还卖乖,那雁归楼酒家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我再清楚不过,若不是他将案子查清了,酒楼里的那些人,就是你我想保也保不下来。如今他查了案,下狱了沈尚书,自己却落了个身份暴露,以后的路,只剩下逃亡了。这都是为了谁呢!”
被两个人议论的苦主,被皇帝的疯狗沈尚书咬了的人--雁归楼。
此时正斜倚在雁归楼酒家的豪华天字上房,不省人事,无人问津。
气势宏伟、金碧辉煌的雁归楼酒家,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次歇业。
楼里掌柜小二众人都在大牢中候审,仅仅留下的两个府中衙役,甚至都不知道三楼天字上房中还住着一位半死不活的贵客。
半夜里那个蓝衫少年无所事事,也没找到雁归楼去了哪里。
日间雁归楼酒家的冤屈大概洗清,封条被当众撕毁,阳阳姑娘的尸体也被抬回府衙。
但是这里毕竟出了人命,四具尸体光天化日被从楼里抬出去,凶手当众被人折断手臂,门前血迹未干。
市民胆小,整条街入夜都不见行人,两个衙差虽比寻常百姓见多识广一些,可也都是爹娘生,父母养的普通人,又不同于战场上杀过人见过血的。
这时竟有几分胆怯、将大堂灯火全部点燃依旧感觉背脊生寒。
那蓝衫少年见此情景,也不明白那府衙为何会留下两人看门。
难道是为了看楼上的天字上房,不过想想也对,那天字上房里存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物,雁归楼酒家的靠山又是大人物,这府衙怎敢放任不管。
想到此,他随手拣了几粒路边砂粒向大堂扫去,烛火立即熄灭。
等他回到三楼,还能听到楼下两个衙差互相询问。
“刚才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烛火怎么突然灭了。”
“难道真的是闹鬼。”
蓝衫少年回到自己住了多日的房间,正要上床,却发现斜倚着床榻旁,已然昏睡过去的雁归楼。
坐在虎皮地毯上,一只手下垂于地,手里还攥着一方黑色锦帕。
蓝衫少年显然吃惊不小,自己走时明明锁了门的,雁归楼怎会出现在房间里。
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能当众骂这雁归楼酒家背后东家是老光棍的人,自然是有能力长期包下这天字上房的。
甚至这满屋的珠宝字画,就是那个人赠予他的也说不定,难怪不允许其他人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