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晶握着袋子,喉头哽咽:“多谢大家。”
“诶诶诶,是喜事,别哭。”刘黎故意板着脸吓她,“你要真掉金豆豆,我把钱偷走。”
“你敢!”曹红药瞪她一眼。
刘黎无所畏惧地回了一个鬼脸。
陈兰君笑了起来,这一次并肩坐着后,同学间的关系也更融洽了。
她拍拍阿晶的肩,说:“今天要不你在宿舍凑合一晚?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家去。”
虽然钱是够了,但阿晶的家人,让陈兰君有点不放心。万一要是阿晶爸爸和哥哥两笔钱都要呢?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她还是得去保驾护航才行。
阿晶点点头:“好。”
第二天,陈兰君载着阿晶回家。
还有两天就要元旦了,正值农闲时候,乡间的农人有补瓦的,有坐在门口晒太阳的,悠悠闲闲,云又白又近,仿佛一抬手就能摘下来。
单车后座的阿晶轻轻哼着小调,是《白毛女》的唱段,“我盼爹爹心中喜,等爹回来心欢喜,爹爹带回白面来,欢欢喜喜过个年,欢欢喜喜过个年!”
歌声飞在风里,自行车在颠簸的小路起伏,忽然听到“啪”的一声,陈兰君用力抓紧把手,才不至于连人带车摔倒。
“怎么了?”
“好像是后轮胎爆了。”
陈兰君观察了一下,这一段土路上有许多尖锐的小石子,应该是这原因把胎扎破了。
“诶呀,真是对不起,要不是你到我家来,也不会爆胎。”阿晶很不好意思。
“没事,能修就行。”
陈兰君直起身,笑着说:“刚好走一走路。”
阿晶家的墙遥遥在望。
到了自行车没法骑的地方,阿晶帮忙推着自行车走。
快到了。
阿晶愉快地喊:“奶奶,我回来了。”
她帮着将自行车停好,鼻子嗅一嗅,皱起眉:“一股农药味,谁把瓶子弄倒了。”
陈兰君听了,有些奇怪。虽然如今用农药很普遍,但明明现在不是农忙时候,乡下人家应该没有浪费农药的道理。
顿时,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三两步上前,停在门口。
离门越近,农药的气息越浓。
“快开门。”她很严肃地转头看向阿晶。
阿晶脸色都发白了,掏钥匙的手都在发抖,抵在门锁上,却拿反了边,颠倒着,愣是进不了锁孔。
陈兰君按住她的手,把钥匙拿过来,对准锁孔,一下打开。
门一打开,迎面的农药味直冲鼻子,期间还混杂着一股子酒气。
“奶奶!”
阿晶悲怆地喊了一声,冲到里边。
陈兰君站在门边,背对着光。一只农药瓶静静地落在地上,玻璃瓶压着灰尘,有光照在瓶上,折射小小的七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