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终于清静下来,大骂一通的林雾又感到?喉咙干渴,拖着疲惫的身躯起来倒水。
这?都是什么苦如黄连的命哟?
燕归辞在门口静坐许久,夜色渐深,屋内传出的呼吸声平稳安宁,身上的疼痛也减弱许多。
他起身,往叶清黎的房间方向走?去,不出意料地在长廊深处看见杜桥。
杜桥朝叶清黎房间里看,不知道是在看谁。
他经常如此,在叶清黎的房门口外?待着,像一只躲在暗处的虫子。
叶清黎病去如抽丝,季秋瑄一直在房间里守着她。
直至夜深,杜桥才?离开?,燕归辞跟在他身后,一路去到?柴房。
柴房是杜桥的临时居所,叶清黎的院子太小,没?有多余的房间,林雾打发他到?柴房住。
柴房面积不大,各种木头堆在一起,只塞得下一张床,甚至连床都是木头现拼的,整个房间都是木头的味道。
“这?个时间点,不陪着你的女人,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杜桥坐在床边,手里的灵石上下抛动把玩。
燕归辞拿出几个刻好的阵法仍在墙角,隔绝气息,这?是林雾随手做着玩的,做完就丢一边,他攒下不少。
杜桥依旧不慌不忙,“想打我出气啊,林雾会心疼我的。”
在他说出“林雾”两个字时,房间里妖气弥漫,木柴抖动,杀机毕现。
杜桥眼中出现一丝惊讶,“你是妖?”
燕归辞依旧一言不发,不想浪费口舌,无尽的妖气汇聚成一条蛇向杜桥咬去,杜桥躲避不开?,背后瞬间被?血浸湿。
“这?么强啊?林雾知不知道你真正的实力呢?”杜桥依旧笑着。
他的笑太刺眼,燕归辞眼睛变为红色竖瞳,黑色气浪在眼中翻滚。
妖气一点点充斥整个房间,掠夺空气,如不断向下压的巨石,要一点点把人挤爆。
燕归辞掐住杜桥的脖子,“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原来,不是打一顿,而是,杀我吗?”杜桥艰难喘气,忽然大笑起来。
“你跟我一样,你跟我一样啊!”
杜桥:“是不是很嫉妒我,想杀我早就想得发疯了吧?杀我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极了?”
燕归辞:“这?就是你的遗言?”
“我的遗言?”杜桥看着他,没?有挣扎。
“我们都一样,卑劣阴暗,永远得不到?所爱,还要飞蛾扑火一般去强求,我们是同类哈哈哈哈哈哈……”
经过挤压的喉咙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刺耳的笑声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