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午后睡得久了些,一直也没觉得饿。”宋檀道:“御厨的手艺没得说。”
宣睢却不怎么听宋檀的解释,道:“宫里的厨子来来回回就是那些菜,确实吃的絮烦,该研究些新吃食了。”
他即刻叫人去给尚膳监传话,不拘是正餐还是点心,但凡有推陈出新,能合宋檀口味的,都有重赏。
宋檀抿了抿嘴,向宣睢道谢,“多谢陛下。”
宣睢淡淡地应了声,摩挲他的耳垂和脖颈。
“永嘉公主招驸马的事,陛下心里有打算吗?”宋檀问道。
宣睢道:“随便永嘉去找吧,她想找什么样的,就找什么样的。”
宋檀笑道:“就怕公主太离经叛道。”
宣睢捏了捏宋檀的耳朵,笑道:“若是招沈籍,自然是不行,沈籍朕要用,不能陪她胡闹。”
宋檀心知宣睢误会了,便直接道:“听说今日有人弹劾公主?”
宣睢微微挑眉,倚靠着迎枕,漫不经心地卷弄宋檀的头发,“无非是说朕给她的公主府和属官逾制,兼之她长大了,每日各处跑动,一些人就觉得不像样子。”
宋檀听着,问道:“那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宣睢眸色恹恹,“看不下去就别看,朕让他滚了。”
这位言官其实不至如此,只是陛下心里厌烦,他自己都不想管永嘉,自然也不会允许旁人管永嘉。
当然,这也是永懿十七年之后,朝堂普遍的情况。皇帝变得多思多疑,高压统治弥漫整个官场,任何不如他意的,轻则被贬重则身死。东厂和锦衣卫的权利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针对官员们,凡能从轻从重留有余地的处罚一律从重,殿中的朝臣们一日一个样,每日都是生面孔。
永懿十七年后的官员,每一个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永嘉公主回到公主府,绿衣仍在料理公主府大小事宜,见了永嘉,她走上前行礼。
永嘉挥退旁人,只留绿衣。
绿衣迫不及待问道:“可见到我哥哥了?”
“见到了,”永嘉道:“只是消瘦了些,瞧着精神倒好。父皇那样看重他,十多个御医围着他转,怎么会不好。”
绿衣仍然眉头紧锁,忧心忡忡,“我成婚的事情,殿下也同他说了吗,他仍不得出宫吗?”
永嘉摇摇头,“宋檀连牙牌都没有,怎么出宫?父皇不会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