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里德尔先生被芮娅的话震住了,好吧,就算那个邓布利多是霍格沃兹的总管,又如何?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好极了,简直挑不出来错误。
多亏了魔力暴动那次,他偷来的宝贝被烧了个精光。
汤姆明白邓布利多想通过‘柜中老鼠’的魔法来给他一个下马威,想不到吧,他完美地将这个谎‘圆’了回来。
芮娅从汤姆·里德尔的眼神变化中揣摩着他的心理,“你觉得你在邓布利多面前表现的天衣无缝?哈!你的那句谎言还得我配合,不是吗?”
芮娅只觉得胸中涌起一股冲动,她伸出手,朝空中一挥。
“啪——”玻璃窗重新合上。
汤姆·里德尔脸上炽热的水痘被寒风降下几分温度,纵然觉得芮娅·安说的有几分道理。
但服软对于小里德尔先生而言,比登天还难,“那个邓老头儿已经走了,你可以去追,把我在孤儿院做过的、所有的坏事都告诉他。”
“汤姆,你一向又聪敏又谨慎,我保证,就连科尔夫人都这么想。”很好,里德尔平静下来了。
芮娅可不希望与一个冲动的小孩子理论。不然,不管她说什么,都只会引起他的逆反心理。
“哦,够了,你又假惺惺地来夸奖我!”
“我是真心的,不然我又有什么必要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要知道,你今天的表现和丹尼斯·毕肖普在郊游前一样,兴奋的不可思议。”
也愚蠢的不可思议——这是汤姆·里德尔形容毕肖普的原话。
“该你得到的东西,就算迟来几天又如何?你却说你要自己去对角巷。换作科尔夫人,她会怎么想你?”芮娅转而坐到他的铁床上,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示意他从床上坐下来说话。“我想里德尔先生的身材太过伟岸,我的脖子在抗-议。”
汤姆·里德尔亮的吓人的目光终于凉了些,不得不说,芮娅的方法起了作用,他坐了下来,却隔了她很大一段距离。
“除此之外——你去的可是魔法世界。那里都是和邓布利多一样的巫师,用着棍子随便一指,就能把你烧成灰烬。”芮娅知道她夸张了,可对付里德尔,必须如此。“然后将你皮袋子中的钱偷得精光,他们可不会在意你放在柜子里的那种小玩意,还会把你的脏器卸下来放到黑市上卖钱。”
小汤姆紧绷着的腰肢松弛下来,他曲着身子,垂下头,神色暗淡。
“你或许不在意用二手课本,但到了霍格沃兹,说不定会有比你还高傲的孩子,他们有比富豪们更虚伪的父母。到时候,将会是无尽的嘲笑。”
虽然人与人生而不同,孤儿的悲惨值得同情。但人与人的悲伤又怎么能彻底相通呢?里德尔肯定能懂她的意思,因为他自己就是个极度自私的利己主义者。
“我要去找科尔夫人询问打工的事情了,你自便吧,汤姆。”
·
芮娅又做梦了,仍是那种深深沉溺其中,且不由她控制的梦。
似乎只要他们发生矛盾,冷战超过一周,这类梦就会自觉找上来。
她开始理解青年所穿的‘怪异’的衣服了,应该就是邓布利多口中的‘袍子’,它与芮娅记忆中的不大一样。
这袍子薄的厉害,当他贴近自己的时候,甚至阻隔不了肌肤的温度。
他身上烫得很,即使梦中的她出声婉拒,仍被他不容置喙地贴近,“芮,今天为什么要”
分明是呼吸都能交融的距离,她却听不清他的话、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自己嘴唇翕翕合合,说的似乎是——汤姆,这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你要知道,过去是不能改变的。
汤姆!
她完全没心思去管后半句话的意思,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前面的称呼上。
——汤姆!
“哈——呼”芮娅赤着脚下床,将盥洗室龙头中的凉水扑到脸上。
无需照镜子,她的脸一定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