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有人在夜市小吃摊的烟火气中长歌纵酒,也有人眼波流转迎面撞进夏日晚风。
身前的小河像某天晚上一样波光粼粼地发着光,身后的夜市叫卖声不断。
柳树枝条随风飞舞沙沙作响,投下一片影影绰绰的荫。
树下的少年站在荫里眼神发光。
以前对着面前人表白过很多次,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付炀是真切地感受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他轻轻牵起周亦充的手,注视着这个让他魂牵梦绕三年的人。
“绵绵。”那人叫。
“我在。”
“付绵绵,”周亦充耳尖的红蔓延到双颊,但还是眨眨眼坚定不移地说,“我们在一起吧。”
我喜欢你,以前都是你先表白,这次换我来。
难得活一辈子,活那么通透做什么,爱就爱了疯就疯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呢?以后的路好不好走是以后的事,现在只要抱得美人归。
付炀被他的先发制人搞得有点慌乱,连脖子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粉。
高考后周亦充想染绿毛的计划落空,反倒是付炀染了一头红毛。
染得他的眉眼愈发凌厉。
可周亦充偏偏就最喜欢他的眉眼。
付炀面色绯红,低头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凝望他:“哥哥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能和哥哥在一起,我高兴。”
周亦充三个字对于他而言就是世界上最短的爱情咒。
话音刚落,付炀又有了动作。
和他牵着手的周亦充只觉得手腕间传来一点微凉的触感。
周围人不多,莲花般的云层散开,月亮像一片闪光的圆镜。绿意和夜意无声漫流。
他抬手去看,一只冰透碧绿的玉镯在月下闪着一丝温润的光,衬得他肤色更白。
晃晃手臂,大小正合适。
“我也是拿下校花的人了。”付炀俏皮一笑。
“哪有人刚在一起就送玉镯子的呀?”周亦充也红着脸笑起来。
“这是我自己挑的石头,自己切出来的,我觉得和哥哥很搭。”付炀摩挲着他的手,“其实早就想送给你了,不过我想以男朋友的名义来送。”
“这只是送男朋友的见面礼而已,以后只会多不会少,别人有的你也会有。”他又说。
听付炀都这么说了,既然不是什么传家宝之类的,周亦充心安理得地收下,然后在口袋里掏啊掏,最后掏出来一只挂着绳子的银锁。
这个就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周亦充早就想着要送点东西给付炀,可是想来想去脑袋一片空空什么都想不到。又去网上查,结果蹦出来的定情信物不是梳子就是簪子之类的,付炀个大男人也用不着。
最后他终于望着那个带了两年的平安符想出个好点子。
不就是心意吗,你能爬山我就能使钞能力。
付炀从没想到还能有收到周亦充礼物的一天,眼睛一会盯着银锁一会又看看他的脸,惊喜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周亦充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