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后怕它饿着,还掰了半块馒头装在小盆里放在窝边,村里的阿猫阿狗什么都吃,体质比宠物猫要好很多,不用吃特定的猫粮。
不过看它那满身肉墩墩的样子应该也饿不着,村里应该有不少人在喂。
周亦充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特别善良有爱心的小男孩。
清凉的风吹乱他的头发,他不自觉皱皱眉拉上了被子,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周亦充是被敲门声闹醒的。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外面的世界笼罩在一层玻璃似的蓝色和橘色里。
清晨的空气带着草间露水的气息,呼吸一口整个肺都是清凉润润的。
拍门的人力气不小,不然也不会把他吵醒,问了是谁也不说。
周亦充只好窝着一股起床气爬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脸都没洗就趿拉着拖鞋跑去院子门口开门。
老式的木门没有上锁,用的还是当初有名的木匠做的门栓。
“谁呀?”
他打着哈欠拉开门栓,把木门打开一条缝。
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高大的门框上窸窸窣窣落下一层灰尘呛得很。
当周亦充终于看清楚门外站的人时立马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硬生生把没打完的半个哈欠给憋回去了,差点吃一嘴土。
我靠啊,起猛了。
“怎么?看到我来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门口的月季花昨天喝饱了水,今天枝丫上的几个花苞隐隐有了含苞待放的架势,沾着清晨的露水显出几分娇艳。
周亦充呆呆地盯着面前穿着蓝灰宽松t恤的高个子男生发愣。
“我好不容易来了,哥哥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付炀笑着抬手蹭蹭他的鼻尖,一闪身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你这是…让鸡啄了?”付炀挑眉上下打量面前衣冠不整头发蓬乱的周亦充。
穿着短袖短裤的男生和在学校里见到的很是不同,刚睡醒的眼睛朦朦胧胧,没有任何攻击力。宽大的领口不经意间露出一点锁骨,润得像汉白玉。
尤其是那两条短裤包裹下的白皙长腿,没有一点腿毛,细细的脚腕白生生的,差点让他看直了眼。
“没,我刚睡醒,”周亦充才回过神来,梗着脖子抬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不是不理我吗?
付炀只好收回紧紧粘在他脚腕上的视线,抬眼认真地看着面前人,瘪瘪嘴巴委屈死了。
“我太想你了,就忍不住来找你,”付炀可怜巴巴地说,“哥哥是用来宠的,是宝贝儿,不是用来冷的。”
“说得倒是好听。”周亦充闻言最终还是没舍得赶人出去,嘴角不自觉上扬,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既然醒了大门也就没必要再关着了,两人一起把双开大门拉开后,周亦充冲堂屋歪头:“进屋喝茶。”
说罢就径直趿拉着拖鞋回了院子。
他还没洗漱,整个人乱糟糟的。
堂屋桌子上放着的茶是昨天的隔夜茶,不能喝了。
只能等他洗漱完再扔掉烧水沏新茶。
院子的洗脸池前摆着一块镜子,是去年周涛挂在这里的,周亦充走过去照照,嗯,确实像是被鸡啄了。
付炀闲不住,在堂屋转了一圈四处看看也不坐下,又出来跑到周亦充旁边看着他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