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骑两轮电驴去找王姐,她走前没告诉王姐,她要的就是突然走到她眼前要账。
王姐在钱宁河街一栋商品房地下租车库,专门干那种龙海城饭店用过的碗筷收上来,然后清洗干净塑封包装好,再分发到各饭店小吃部,当然,这是要收加工费。
这等于给饭店老板减负,不用自己投资碗筷杯碟,还省人工清洗,这门生意一经推出,受到饭店老板喜欢。
生意火爆,按理说:”生意好,自然钱赚的也多。“可是乔伊念每次要账,都会遭到王姐各种理由推脱。
没有办法,微信沟通不了,只能一次一次上门,我就看看她脸皮到底有多厚。
王姐脸皮有城墙那么厚,当初她来赊账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姐当年找到乔伊念,想赊欠几辆电动三轮车送货,资金周转困难,最多半年就会把账结了,乔伊念想着多卖几辆三轮四轮车就同意,后来,王姐找到她说,资金周转困难,看看能不能从她这借钱周转一下,不白借钱,有利息。
哪成想,过去半年,钱没送来,过一年也没送来,上门讨要各种理由支她,一次次无奈往返。
对待王姐,乔伊念一点办法也没有,胡媚娘给她出主意,法院起诉她,不用对这样的人客气。
乔伊念一直没采纳胡媚娘的主意,一是她对法院陌生,从没打过官司,另外一点,王姐也没说不给钱,去法院起诉,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王姐不仁,咱不能不义。
当初自己怎么那么相信她呢?怎么没看出王姐是个骗子呢?
王姐曾在茅山林业局中学任职老师,看她诚恳老实,再说曾经还是一名人民教师呢,怎么会变成老赖皮呢?
当乔伊念和别人说起王姐时,发现可不是她一人上当受骗,周围许多人都上当受骗,而且她借出的钱还不是最多,有许多人都是二三十万元要不回来。
所有人都被王姐许诺月息2。5分吸引,现在,他们面临同样不是利息能不能要回来,而是本金能不能要不回来的问题。
当然,王姐给所有人的理由基本上大致相同,当时,每个债权人信息没有互通,自己不知道面临相同的问题。
当乔伊念后来知道王姐欠周围老板和亲朋好友那么多钱后,她脑袋嗡一声就大了,她清楚知道:”她的钱可能要不回来,要打水漂。“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把赊欠出去电动车要回来,然后自己减半处理,总比钱全瞎了要好。
最起码那些报废电瓶最后也能卖钱,总不能一分钱要不回来,白忙乎一场。
如果说自己没外债,要不回来就要不回来,自认倒霉,关键是自己还欠着别人钱。
欠别人钱,自己吃不好,睡不好,做梦有一天都是能还上账,哪像王姐,欠人家钱,一点不脸红,弄的她每次要账像做贼一样,好像乔伊念欠她王姐钱似的。
大院停放一辆四轮电动车,两辆带棚三轮车,一看就是乔伊念卖给王姐那些车,不对,准确说赊销给王姐。
乔伊念走下长长地下车道,里面是王姐租借车间。
乔伊念冬天来过这里,她知道王姐手下员工,冬天用暖气热水,头遍就用暖气热水清洗碗筷,一省水费,二暖气热水好清洗油腻碗盘碟杯,然后再用自来水清洗干净。
车间4名员工正在清洗,地上堆积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碗盘,塑料箱里装有清洗好,还有没清洗好的碗碟。
空气弥漫着说不出什么难闻的味道。
感觉好像屠宰场里的味道,有一次父亲厂里杀年猪,那天乔伊念正好跟父亲在一起,父亲不让她进屠宰场,但她好奇心重,还是尾随父亲进了屠宰场。
好像就是这么一种味道,让人有想吐的感觉。
”老板娘在吗?“乔伊念低头问身边的员工,女工抬头看她一眼,继续低头干活。
”我和你说话呢?“乔伊念继续对那看起来30多岁的女人说话。
女人不搭理她,闷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