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筋道,还有肉酱的鲜味,他挺喜欢宽面的味道,又盛了一大碗的面,他只光顾着吃面,其他的几道菜,他都没有怎么动筷子。吃完宽面,拿起叠好的餐巾纸,擦拭着嘴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离开前他看了一眼傅竞川。男人似乎没胃口,碗里的宽面还剩很多。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傅竞川抬起头,看着他,又沉着一张脸,把头垂了下去。江律感觉到这种氛围很奇怪,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傅竞川围在他身边,主动跟他说话,现在傅竞川不愿意开口跟他说话,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不太能适应这种感觉。他从餐椅上站起来,背对着傅竞川,沿着楼梯,走回到了房间。江律站在浴室门口,把衣服跟外裤都脱了下来,穿着条内裤,走进浴室。他拧开浴室的水阀,喷水从控制面板里喷了出来,浇在他身上。他闭着眼睛,打了一垒沐浴露,把头发揉搓了一遍,他发现他的头发长了,已经不是原本的寸头了,再过一段时间,他得去理发了。他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关掉水阀,突然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声音像是女人在哭泣,哀怨、凄楚。这种声音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他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江律不想一个人在浴室里待着,他快速地拿过架子上叠整齐的浴巾,把身上的水珠都擦干净,随便套了件上衣,冲出浴室。他的目光快速的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傅竞川的身上。傅竞川戴着细框眼镜,支着腿,在床上看书。傅竞川就像是他的稳定剂、强心剂、安慰剂。只要有傅竞川在,他就会觉得有安全感,似乎刚才听到的哭声,也没有这么可怕了。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以此来缓解紧张的情绪。感觉到情绪稳定下来以后,他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海岛这里安装了信号屏蔽器,房间里的投影仪连接不上网络,他没有办法看电视。他的手机也被傅竞川没收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要靠什么来打发时间。他坐在椅子上,眼睛四处瞟着。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看到了露台的花架下面,躺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这只猫的品种应该是英短,毛发梳理得很整齐,它躺在木地板上睡觉,呼吸声很轻。他对猫起了兴趣,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了一段走廊,等他来到露台时,却发现花架下面的猫不见了。露台的地面很干净,没有猫毛,像是那只英短猫不曾来过一样。江律又想起傅竞川之前说过的话,他说他病了,他会出现幻觉,幻听,他所看到的一切,以及他所听到的一切,都不一定是真的。他刚才或许又出现幻觉了。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露台根本就没有什么猫。他爬上床,睡在傅竞川的身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小时,他都没能睡着。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个很残酷的事实:他越来越依赖傅竞川了。前阵子,他半夜会听到“电锯声”,被吓得睡不着觉,傅竞川就会压着脾气,放下身段,把他搂进怀里,哄着他睡觉。他很喜欢傅竞川身上的味道,像是雨后的雪松,略带酸性的檀香味,还有隐隐的木质香,他没办法形容那种味道,他只知道那个味道,非常令他着迷。他也习惯被傅竞川抱着睡觉,现在傅竞川跟他闹僵了,不愿意抱着他睡觉,导致了他根本就没办法入睡。他就像是一个每天都要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的患者,医生把他的安眠药断了,那他就没有办法睡着了。他可悲地想着。
凌晨的钟声敲响,他还是毫无睡意,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起傅竞川。在这场冷暴力中,他先败下了阵脚,输得一败涂地。他需要傅竞川,要是没有傅竞川,他会崩溃的。傅竞川就是他的“药”。他明明害怕傅竞川折腾他的手段,也怕傅竞川的占有欲,可他还是主动得靠近傅竞川。他犹豫了几秒钟,将手臂放在傅竞川的肩膀上,轻轻地推了几下,“竞川,你睡了吗?我们来聊一聊。”“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傅竞川背对着他,做出了一副不愿意交谈的姿态。“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傅竞川翻了个身,用犀利的目光看着男人,“我难道不应该生气吗?”男人没吭声。“我为了你,敢跟整个傅家抗衡。”傅竞川目光凌厉,“而你呢?你懦弱、胆小,在你母亲的面前,你都不愿意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觉得我们不像是在谈恋爱,也不像是爱人的关系。”男人想了很久,才格外艰难的挤出了这句话。傅竞川的语气冰冷,像是冰碴子,“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江律摇了摇头。傅竞川抬起男人的下颔,深情地吻了上去。男人的嘴唇柔软,还有一丝清甜,他逐渐沉沦,不断探索、汲取,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男人急剧的喘息声,以及溃败的、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他的手指往下,摸到了一片滚烫,“骗子,你要是不爱我的话,你为什么会hard了?”傅竞川的指腹一寸寸地摩挲着男人的脸,从眼皮,再到鼻骨,最后是他的嘴唇,“你要是不懂什么是爱,那我教你。”他的嗓音喑哑,“当你对我产生出性冲动时,那就说明你是爱我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正视你的想法,承认你是爱我的。”江律的脑袋就像是炸弹一样,“轰”地一声,爆炸了,整个大脑都会炸弹夷为平地。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所以他并不知道“爱”什么样的。难道,他真的爱傅竞川吗?【作者有话说】小江你醒醒!!!他在pua你!◇偏执型人格障碍(修)傅竞川是被一通私人电话吵醒的。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从地毯上捡起震动不止的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那股火气被暂时压下。他掀开被褥,趿拉着鞋,走到了露台,伸手将推拉门关上,将声音完全阻隔在露台外。他倚靠在推拉门上,垂目看着手机屏幕,平缓呼吸,滑动接听键。听筒那头,传来老爷子雄浑的声音,“竞川。”傅竞川从烟盒里捡了支烟,把烟塞进嘴里,却没着急点火。“我听乔医生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去她的心里诊疗室了。”傅老爷子的声音像是卡了痰,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过了很久,才逐渐恢复平静。傅竞川静静地听着老爷子说完,用钢制打火机点上火。傅竞川从初一时就被诊断为:偏执型人格障碍(paranoid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