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声音,像是电钻在割骨头的声音,这块“骨头”似乎很难割,电锯的声音又逐渐加大了。像是直接扎进他的耳膜。他的呼吸顿了一下,电锯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像是在耳旁响起来。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多种血腥、暴力的恐怖电影,还联想到了“电锯杀人狂”。他浑身颤抖,急切摇晃着傅竞川的手臂,似乎是想要从傅竞川这里寻求安慰,“竞川,你醒一醒。”傅竞川都快要睡着了,却被江律吵醒,他蹙了蹙眉,像是在抱怨江律的不懂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大半夜把我吵醒?”江律的表述能力很差,但他还是尽可能地描述着自己所听到的声音,“你有听到电锯声吗?”傅竞川睡眼惺忪,皱了下眉头,“哪有什么电锯声。”江律的心都悬到谷底了,他吞咽了下口水,仔细地辨认着周遭的声音,他很清楚,周围有电锯的声音,“真的有,我听到了。”“现在是凌晨,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电锯声。”傅竞川看着他,像是在安抚他,“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江律想要说服傅竞川,“我没有乱想,我是真的听到了电锯的声音,像是在割骨头……那声音离我好近,像是下一秒,电锯就会落到我的头上。”“小律。”傅竞川靠近男人,伸出手臂,将男人搂进怀里,“你可能是生病了,出现了跟你母亲一样的精神疾病。”江律惊恐地瞪着眼睛,重复着傅竞川说的话,“我病了?”傅竞川拧着眉头,明明已经很烦躁了,可他还要耐下性子来哄人,“对。我以前就听你母亲的主治医生说过,精神类的疾病,都有遗传的风险,还会有很长的潜伏期。你可能是因为你母亲死了,受到刺激,才会生病的。前几天,你说你看到了海鸥,还问了我好几遍,我都说我没看到了,你还坚持自己看到了,那时候我怀疑你是因为压力太大,才会出现幻觉的。但你现在又说听到了电锯声,我更加确定,你是生病了。”江律咬着下唇,思考着傅竞川说的话。他以前也有听别人说过,街坊邻居有个大妈,她是开服装店的,生意做得红火,后来大妈得了神经类疾病,没过多久,大妈的女儿在考上编制的那一年,也跟大妈疯了。所以说,神经类的疾病,很有可能会遗传的。傅竞川抱着他,没有用冷嘲热讽的语气跟他说话,也没有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睡吧,一切都是幻觉。”“真的是幻觉吗?”“真的。”“可我还是听到了电锯声。”“我抱着你睡觉,你就不会听到电锯声了。”傅竞川用冰冷的嘴唇,碰着他的面颊,“听话,赶紧睡吧,我明天还要去医院看爷爷。”江律尝试性地闭上眼睛,这一次,他真的没有听到电锯声。他现在可以确定,抱着傅竞川睡觉,就不会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了。胸口的大石头,像是在这一刻落下了。没过多久,他就躺在傅竞川的怀里睡着了。-在他睡着后,傅竞川又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像是蛰伏在暗处的矫捷猎豹,而江律就像是他睽违已久的猎物。【作者有话说】逐渐bt了…小律会被完全洗脑控制,直到永远也不离开公主◇卑微的求爱者
江律拿起搁在手边的刀叉,盯着面前的迷迭香煎羊排。羊排是五成熟的,表皮酥脆,上面撒着迷迭香碎、黑胡椒碎、以及火山盐,还点了几滴橄榄油作为收尾。他用餐刀切开羊排,蘸着酱汁,将羊排送入嘴里,外焦里嫩,还有一股浓郁的黄油香,以及迷迭香的味道。他最近的胃口很差,只吃了两三口,就将餐刀放下。佣人给他盛了一碗奶油蘑菇浓汤,主要食材是黄油、洋葱、鸡胸肉、玉米,煮好的浓汤会用口蘑跟黑胡椒作为调料。他其实并不喜欢奶油蘑菇浓汤,但比起香煎羊排,奶油蘑菇汤似乎要更容易接受。他端起碗,把一整碗的奶油蘑菇汤喝了,就放下了碗,从餐椅上站了起来。刚回到房间,他就感觉到胃里一阵恶心,他急忙捂着嘴,跑到洗手间,扶着马桶,把刚吃下去的奶油蘑菇浓汤都吐了个干净。他按了下马桶的水槽,水流将他的呕吐物都冲掉了,他疲惫地站起来,倚靠在墙壁上,脸色很白。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会频繁做噩梦,精神也很不好。只有在傅竞川陪着他的时候,这种状况才能好一点。他望向浴室的排气窗,看到了那片海,也看到了那群不存在的海鸥。一股无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律哥,你没事吧?”一道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身体顿时僵硬在原地。他深吸一口气,疑惑地转过头,看到了熟悉的人,瞳孔紧缩。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女人,她的五官标志、秀气,跟裴忌那张脸有七八分相似,明眼人一下子就会猜出她跟裴忌之间的关系。她叫裴知惠,是裴忌的妹妹,比裴忌小了很多岁,她从小就怕裴忌,都不敢跟裴忌正面交锋。江律眼底惊诧,声音嘶哑,“知惠,你怎么来了?”裴知惠走到他身旁,扶着他的手臂,眼底透着悲伤跟愤懑,“我哥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你,他知道周姨死后,你去了南方,发现你失踪了。他托关系查到你被关在这座海岛上,就让我混进来找你。”江律难以置信地看着裴知惠,“你哥一直在关注我?”裴知惠说:“对。”她沉默片刻,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见四下无人,她才开口问:“傅先生对你好吗?”江律垂下头,盯着地面被拉长的两道阴影,他现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傅竞川在地下室时,掐着他的脖子,要让他死的时候,是很坏的;而他出现幻觉时,傅竞川又会抱着他,安抚他,虽然傅竞川的态度、语气算不上很好。他淡声说:“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裴知惠不可思议,“他都把你关起来了,你还觉得他对你好吗?”江律嘴角苦笑,“感情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说清楚的。就像人性一样,很复杂。”裴知惠就像是瞬间枯萎的花,她泄气道:“那你要跟我走吗?”“什么?”“我哥雇了一艘船,就在别墅外面。”裴知惠询问着男人的意见,“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马上带你离开这里。”江律蜷了下手指,“会死的。”声音太轻了,裴知惠并没有听清楚,“什么会死?”江律的眼底复杂,“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