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颜姝在极近的距离里望进他深沉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缓慢说:“因果循环。”所有事情,当人们无能为力的时候,都会寄托给因果报应,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是信仰,也是约束。就像一个圆,走完一圈接着下一圈,来来回回,循环无尽。“因果循环。”沈遇书轻轻重复了一遍,吻上那个图案,“我不信因果报应,只信我自己。”“姐姐想要什么果?我帮你种下那个因。”话落,颜姝蓦地侧头去寻他的嘴唇,用了毕生经验去绞着他,向来悠哉得意的双眼宛若城门失了火,试图将眼前这条“池鱼”也拖进来。不知什么时候,窗帘被谁按下了窗帘,透不了半点外界景象的房间,宛若一个封闭空间。白色灯光,把两人的脸照得极为清晰,脸上的绒毛都一清二楚。颜姝四肢半残,不好剥,衣裙成功被撕成了前几年风靡一时的“乞丐风”,层层叠叠堆积在前。她眉目带笑地欣赏着学弟满脸失控的表情,呼吸略重地说:“套子在左边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沈遇书视线莫名地扫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伸拉开抽屉,一摸就摸到了。而后是窸窸窣窣撕开包装的声音。他再次覆下来,不合时宜地问了句:“记得这么清楚,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上一次啊。”颜姝还真回忆起来,随即苦恼地皱眉:“那么多次,谁记得啊。”沈遇书顿了顿,压制着某些酸溜溜的情绪,咬住她,与她调l情互斗。直到临门一脚的时候,他报复似的故意停下,伏在她耳边轻声说:“姐姐可想好了,睡了我,就不许再有别人。”颜姝讶异地挑了下眉梢,而后故意皱眉道:“那……要不你回去,我找别人。”沈遇书立刻咬牙道:“不行!”他被颜姝一刀子捅得表演了什么叫“原地黑l化”,带着能“你死我活”的狠劲儿,哪管什么技呃巧,什么感受,只依着本l能攻南击北。大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得到了人,再慢慢筹谋其心”的意思。风雨动荡,空气洗静。颜姝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样的了,独属于十八岁少年的,莽撞,干净,让她恨不得撕了对方。寂静夜深,楼下的狼狗仿佛也吠累了,停止了吠叫。那一点纹身有点发烫,像是掉了一点烟灰在皮肤上的感觉。终究是在她的因果报应里添了一笔。冬夜里的寒冷,撞上室内的高温,被玻璃窗无情地挡在外面,化作湿漉漉的水汽,淌下一溜泪痕。绿化极好的小区里,似乎有鸟叫,就在这栋房子周围的树梢上,叽叽喳喳,加油助喊。忽然,鸟叫声戛然而止——颜姝先是惊愕地眨眨眼,而后在某人恼愤的视线下,爆出悦耳又讨人厌的连连笑声。她的视线故意往下瞥一眼,笑意盈盈:“有五分钟没有?”沈遇书:“……”他扫了她一眼,对她阴阳怪气的嘲笑充耳不闻,眉头拧紧了好几圈,似乎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简直可爱死了。颜姝看够了,笑够了,才不太走心地安慰他,“很正常的,第一回都这样。”沈遇书漆黑的眼球这才动了动,狐疑地看了眼这只瞧上去像正在给鸡送温暖的狐狸。“真的。”颜姝语气信誓旦旦,而后又露只能意会的笑,朝他眨了眨眼,“我你都不信,那就只能信男l科医生了。”她爱玩儿,不代表和她玩儿的人都爱玩儿,虽然她一般不对那些个好孩子下手。但总有一两个,伪装得太好,混迹百鬼中也看不出分毫,真到“临阵对敌”的时候,才暴露出他才学生疏的事实。闻言,沈遇书暗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气得想捏死她,这是和多少人实践过,才能得此经验。眼见他冷着脸不懂,颜姝以为他不信,猝不及防地伸手握住他,笑得不怀好意:“不信你再试试就好了。”沈遇书生生忍住倒吸进来的凉气,捏着她手腕,冷冷地道:“放手。”颜姝拖腔带调地“啊”了声,故意问:“学弟不会都没有自己弄过吧?”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终是再次点炸了少年的忍耐,沈遇书宽大的手掐住她的下颚骨,猛地亲了下来,带着要吞了她的气势。颜姝半点没有晋江言情女主角的自觉,一点不紧张、不害怕,大大方方地任对方索取,藤蔓一样缠上去,回应。遗传的颜家血液带给她的是日复一日的精神亢奋,在这种事情上,一旦开始,不到精疲力尽、体力透支就不会停下来。正好,少年时期的男孩子,同样具有用不完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