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刺激,他连忙过来领路,把陈秉江引到周阳睡的东厢房里——自尽的贼人没有挪动,还在里面。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蒙面巾被扒下来的陌生男人。他的手脚都被绑着,口鼻中却往外流着血,表情狰狞的死去,倒在地上,身上找不出任何线索。陈秉江还是第一次见死人,忍着心惊仔细看了几眼,见没观察出什么,语气淡定的问:“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安表情便有些内疚,他如实交代:“小的按照您的吩咐,一入夜就找了几个可靠人手,暗中把守住了丰荷院。过了丑时,这个贼人从窗外翻了进来——他的身手很高超,一路翻越墙垣我们都没察觉,是从他翻窗我们才发现的。”“他想做什么?”陈秉江虽然口中这么问着,心中却有了猜测。“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扭打了,所以没看见。但刚才据周……周世子所说。”有安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含糊了一下,“他惊醒的时候,那个死士正要用一根长针袭击他。”“针??”用这种武器的,难道是个太监?陈秉江的注意力忍不住往下三路看过去。“他是个正常人。”有安也发现了他的目光,凑过来小声补充,“根据周世子说的,那贼人像是要用针往他头上扎,我们把贼人擒下来后,谁都没想到他嘴里还藏着毒药,他特别干脆,一看逃不掉直接就自尽了。小的觉得……这背后培养的人图谋一定极大,不然怎么还养死士这种人……”“喏,这是那个物证。”嘀嘀咕咕说着猜测的有安又一指旁边,之前来院子里禀报的那个清秀小厮就捧着一块撕下来的衣袖布,上面盛放着那根长针。针是普普通通的缝衣针,没什么机巧。陈秉江:“……”穿越前饱览狗血剧情的他突然灵光一闪,直接顿悟了:“这是要往周阳的脑袋里扎!”那是个很老套的杀人办法,但是很有效。只要把针从头皮上扎进人脑,周阳当然会暴毙而死,虽然吐很多的血,却找不出别的原因。一个针孔那么小的伤口又藏在茂密的头发里,不是一寸寸摸过特意寻找,谁能察觉得到?或许请经验丰富的仵作去开膛验尸倒是可以发现,但周阳又只是暂住他们府上的客人,康王府没办法擅自解剖……就算他们比较莽,当即瞒着靖勇伯府想去把人解剖找出死因,时间也来不及了。靖勇伯府几乎是一大早赶着宫门刚开就去禀告了这件事,然后就是康王父子被传入宫,不给他们留一点时间……陈秉江盯着地上已经死去的那个死士,沉默不语。结合周阳刚才的反应,这人……该不会是靖勇伯府养的吧?身为靖勇伯府的嫡长子,未来接替伯府的当家人,周阳说不定也接触过那批暗中力量。所以他现在才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一击不中,后续还派了人来杀他。周阳宁愿怀疑所有的死士都是这样的行事,也不愿往那个方面想。或者说,这是二皇子暗中养的势力,只是和靖勇伯府勾结了?毕竟靖勇伯府是战功起家,没事养死士干什么啊。这件事还得问清楚才行。陈秉江又回到院子里,看到奶娘已经转到了西厢房安置,周阳坐在正房的厅中,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表情格外沉重。看来说辞即便能骗得过别人,也骗不过他自己。陈秉江心里有了底,知道自己不下猛料是问不出什么了。他走过去屏退厅里的其他下人,紧紧盯着假世子的眼睛问道:“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周兄,你到底和谁结了仇怨?让他们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宁愿折损一个精心培养的死士也要在我们府上杀死你?”
他这句话一出,周阳脸上血色尽失。虽然表情不显,青年放在身侧的手却直接攥成了拳头,用力到青筋暴起。陈秉江看着他的反应,又加大了力度故意说着:“唉,这次没人受伤还好……我是不知道谁一定要杀你。可不管是你再住在我们府上,还是接下来跟着你父母离开,事情总没完啊。所以周兄,如果你有头绪的话,希望能告知一二,让小弟接下来也能布置布置,有所防范……”这话说的,但凡假世子还有点良心,都要坐立不安了。周阳的嘴唇抿的很紧,笔直成了一条线,可见他的心理斗争程度有多激烈。陈秉江坐到旁边,端起带路小厮刚才沏上的一杯热茶,揭开茶盖慢腾腾的撇了撇,轻饮了一口暖暖身子,也不急着催促。半晌,周阳才艰难的从唇缝间挤出来几个字,尾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了:“……这是,这是府上自小养的死士。”狗血大瓜这是靖勇伯府养的死士?陈秉江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继续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掩饰思绪。他只感觉震惊又在情理之中。区区靖勇伯府怎么会去养八竿子打不着的死士?这其中肯定是有大阴谋!该不会是他们从早些年就在支持二皇子了吧?不,二皇子年龄也就在二十岁上下,和太子只差两岁,和周阳年岁相当。二皇子要是早和靖勇伯府有勾结,他年幼入学的时候就该点周阳为伴读……可事实却不是这样。陈秉江有些想不明白,大概这就是两篇文自动融合在一起后产生的新剧情了。但他现在猜到靖勇伯府为什么要对周阳追着杀害,锲而不舍了——当周阳的身份变成了区区一介农家子后,他还知道着靖勇伯府的隐藏机密,这不是……只要他还活着,就能让某些人睡都睡不着觉吗?“原来如此。”陈秉江看看下人们都远远被打发到了厅外,没人能听到对话。他压低声音委婉的提醒道,“周兄,你对你家的这些机密……嗯,了解多吗?”周阳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嘴唇动了两下,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他惊得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原来。”他沉默半晌,绝望喃喃着,“这才是我逃不掉的归宿吗?”陈秉江看着青年这副失了心气的木然样子,额头上还带着那么大一片伤势呢,他心生同情,又觉得事情很棘手。就算两篇狗血文融合在一起了,难道一些事情的发展还是无法更改?周阳不管是在他们家避祸,还是跟着亲生父母离开,都有继续被靖勇伯府暗杀的风险。说白了,他这种知道过多的人是无法离开伯府的,大概这也是靖勇伯知道真相后想当场把人打死的原因。现在周阳唯一的活路……难道只有像原剧情中的那样,让周阳继续回去当靖勇伯府的一条狗,抛弃尊严和自由,每天对着嫡次子摇尾求欢,讨好继夫人和作对真世子,才能苟延残喘着活下去吗?陈秉江和假世子对坐着沉默了半盏茶的工夫,憋着一口气的陈秉江猛地一拍桌子,怒而站了起来:“我们得想个办法!”“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