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闵在医院里躺了小半个月这样,总算是可以出院了,虽然他还是觉得丁文书是个冒牌货,甚至在某些事情上会犯糊涂,但其他问题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至少不会像最开始那样动不动就头晕犯恶心呕吐,也能正常饮食了。回到家的时候,李管家在喷口烧了一个火盆,让江淮闵从火盆上跨过去,说是可以去除霉运。江淮闵虽然嘴上说封建迷信,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从火盆上跨过去了。可一进到家里,看到家里喜庆的布置,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张脸拉得老长,然后指着客厅最大那张“囍”字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谁让你们在家里贴这些的?”丁文书瞅了一眼江淮闵道:“你住院那天是我们举办婚礼的日子,既然是婚礼,自然是要好好把婚房布置一番。”说起来,那张“囍”字还是他和江淮闵一起贴上去的呢,可惜江淮闵什么都不记得了。之前跟拍摄像师倒是把婚礼视频刻录出来了,他本来是想着放给江淮闵看的,但转念一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就算放出来了,江淮闵也会说那个婚礼视频是合成的,反正现在不管他说什么解释什么,江淮闵都能找出各种自以为非常合理的借口来堵塞他的话。一开始丁文书还会跟江淮闵争论个一二,但察觉到江淮闵变成了一根筋,也就懒得跟对方计较这些,反正江淮闵总归会彻底好起来的,到时候……呵,他最近受的委屈,总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就怕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又舍不得那样对江淮闵。而江淮闵在听到丁文书的话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难看死了,李叔,有时间把这些东西都摘了,真是蠢得要死。”闻言,李管家看了看丁文书,看上去有些为难的样子。丁文书是不想让李管家为难的,便笑道:“就按照他说的去做,拆就拆了,没事儿。”反正这些东西也留不了多长时间,早晚都要摘下来的。李管家惋惜道:“那我先去帮你们倒杯水,再等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再去把这些东西摘下来。”李管家是很心疼丁文书的,若不是发生那场车祸的话,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怪那个酒后驾车的司机,真是把人给害惨了。江淮闵虽然不记得丁文书了,但对这个家他还是很熟悉的,喝完李管家递来的水之后,他便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主卧。结果还没走进去,又折了回来,对着丁文书质问道:“卧室里怎么有两个枕头?还有怎么连卧室也布置成那样了?”丁文书轻轻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像看着一个二百五一样看着江淮闵,他实在想不通,江淮闵不记得他就算了,怎么连性格也变得这么二哈,跟之前冷静沉着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说话小声点,嚷得我头疼。”接着又解释道:“都说了是婚房,当然是要一起布置,你连这点常识都不懂么?还有我们既然已经结婚领证了,睡一张床上有什么问题么?都快三十岁且准备当爸爸的人了,别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一遇到事情咋咋呼呼的。”江淮闵似乎是被丁文书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说道:“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你造成的。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这些,不过让我跟你睡一张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丁文书慢条斯理呷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水杯道:“那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房睡?”江淮闵道:“没错。”丁文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转头对正在一旁收拾行李箱的李管家说道:“李叔,一会儿去卧室衣帽间里把他的衣服和他那些洗漱用品都搬到客房里去。”接着又对江淮闵说:“我这样安排,你满意了么?”江淮闵说:“谁让你这么安排的,我要睡主卧,客房你自己去睡。”“要么一起睡主卧,要么你去睡客房,分房睡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为何要腾地儿给你?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卧室休息了,至于晚上你要睡客房还是书房或者是客厅随你的便。”留下这句话之后,丁文书头也不回地往主卧走去,留下一脸愤然的江淮闵站在原地:“你这是鸠占鹊巢。”一旁的李管家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劝说道:“先生,您身体还没好全,医生说了让您少生气,您要是累了就先躺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回头我把客房收拾一下您就能躺床上休息了。丁先生怀着孕,您就别让他这么折腾了。”江淮闵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他觉得这个家自己好像待不下去了,那个冒牌货天天跟他作对就算了,就连李管家也不向着他,只要两人吵架,李管家都会替冒牌货说话,明明自己才是一家之主,弄得好像自己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