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是为何?”云琅不解,皇后也没多解释,只是把他交给死侍,说:“如今宫里危险,你出去避一些时日,舅舅他们会护着你的。”
“那你们、皇祖母和皇兄呢?”云琅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你皇祖母自不会有事,你皇兄……他要谋权篡位。”
“不可能,他明明是太子啊!”
“你心思单纯,不懂皇权的好,走吧。”
死侍拉着云琅走,云琅不肯:“母后我们一起走,我还没有跟季凉道别……”
“听话!”皇后狠心,示意死侍把人敲晕带走,两眼微红。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她贵为皇后,便要与天子共存亡,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也要死一块!
入夜天寒,季凉受诏秘密进宫。
“参见陛下。”她行了一礼,龙床上的人咳嗽爬起,季凉便倒了杯茶过去递进帐中。
润过嗓子后,皇帝掀开纱帐,将茶杯放于一边,面色枯槁不见几年前的光彩。
“我与你父亲情如亲兄弟,是生死的交情,你便算是我的侄儿,如今你也看到了,边疆战乱,朝堂动荡,你父亲又受人暗害战死沙场,留下你和祖母,我虽然时日不多,但也能护你一时,将你送去远离京城之地按你父亲的愿望让你平安喜乐过这一生,你可愿?”
皇帝没有讲究身份地位,就跟普通的长辈一样与季凉说着话。
“不愿,”季凉的眉眼淡漠,语气平静,“若陛下信得过,让侄儿子承父业,保家卫国,平定天下。”
“可你才十三……”
“先父上战场的时候,也不过十四。”
皇帝沉默了,看着季凉恍惚间看见了她父亲。
“哈哈——咳咳,那我便将虎符给你,加上你父亲派人秘密护送回来的那一半,举国上下,除了皇宫的御林军被太子和二皇子控制,其余的兵力都归你掌握。”若是有人知晓,定会骂皇帝疯了。
“我怕是看不见你平定天下了,到时候记得烧点纸钱倒杯酒与我说,也记得告诉你父亲。”他把虎符从身上拿出来,把那一对都交给季凉,忽而郑重道:“还得摆脱侄儿一件事,替我照顾好琅儿,他心思太单纯,我怕他会被人利用。”
“谨遵圣命。”
季凉回去后便与老夫人说了此事,让暗卫连夜将老夫人还有未葬的季将军的尸首转移,嘱咐柳嬷嬷主持。另外她又分了十人的小队暗卫,五人与自己起程奔赴边疆,另外五人,则让其去了皇帝说的地方,暗中护着云琅。
次日,朝堂之上。
“陛下,边疆战况吃紧,不可一日无人主持大局啊!”左臣相站出来说道。
皇帝咳了两声,问:“依爱卿所言,当派谁前往边疆。”
“可派二皇子前往,则军心可稳!”
“臣附议。”
这些是太子的人,调开了碍眼的二皇子,他谋反就更顺利些,毕竟想坐龙椅的,不只他一个。
“臣有议,”右臣相站了出来,“若说稳定军心,除了陛下,自然是太子殿下更为合适,不如让太子出征。”
他那一派站二皇子的,自然也附议,皇帝冷笑几声,道:“若不是朕命不久矣,诸位爱卿是不是还要请命让朕出征?荒唐!朝中武将呢?没了季爱卿,你们就不能请命吗!”
“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