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窗户,窗帘被呼啦一声吹起,黑色的人影轻巧落地,像一只长着肉垫的大型猫科动物。奚野刷的拉开窗帘,露出担忧的目光:“学长?你还好……”他犹豫了一秒,表情怪异起来:“学长……要不,你先把裙子扯下去?”--------------------作者有话要说:走光了=w=季言礼很难将意识集中在现实上,他的瞳孔微微失焦,变成一片澄澈的浅茶色,只有指尖死死抓着的冰凉的玻璃药剂瓶的触感牵扯着他的理智。等季言礼再意识回笼的时候,奚野已经坐在他床边,脸离他很近,近到季言礼能看到奚野深黑色瞳孔中的自己。“好吧,如果你不介意给我看的话。”奚野轻声说,瞥了一眼还在隔壁一无所知的陈医生,似乎被愉悦了。季言礼终于迟钝地伸手将裙摆往下扯了扯:“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你怎么了?”奚野盯着他看,似乎在分辨他身上的气味。一股极轻极淡的清香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把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都淹没了,让季言礼整个闻起来……像是隐在一层看不清的薄纱中,令人心痒难耐,想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甚至把人一点点舔着吞下去尝尝味道。季言礼虚弱地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仰起的脖颈勾勒出一条脆弱的曲线。他不想让奚野看着他打抑制剂,更何况看到他那被针孔布满的臂弯。哪怕只是上半身,奚野依然要比他魁梧,尤其是挺着腰笔直压下来的时候,几乎让人错觉笼罩了他身侧每一寸空间。季言礼艰难道:“我需要有人,帮我拍以禾比赛……”“任景秋去了。”季言礼又说:“我要去厕所……”“我抱你去?”季言礼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出理由了,气恼道:“我不要!我自己……我自己去。”陈医生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什么自己去?需要帮忙就说。”“不用……”季言礼下意识道,“我很好,谢谢您。”隔壁传来陈医生推开椅子的摩擦声,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奚野的眼神暗沉了一瞬。作为一个alpha,他又要被轰出去了。奚野动作轻快极了,最后看了季言礼一眼,然后几乎只是从床边一翻一跃,悄无声息又翻到窗外去了,仿佛三楼的高度根本就不存在。“同学?”陈医生在他身影彻底消失前的那一刻掀开帘子。“我没事。”季言礼对她笑笑,咬定道,“真的,您去忙吧。”陈医生走后,那短暂的几秒,季言礼以普通oga发情期难以想象的意志力和行动力,掰开玻璃瓶,吸取药液,上推,然后毫不犹豫地对准自己的手腕,打了一针,如果不是紧咬着自己的嘴唇,那一刻他几乎呻|吟出来,注射的一瞬间像是打进了一管冰碴,碎刀子般顺着血管一路生疼地滚遍全身。过量的抑制剂在血管里汩汩涌动,心脏抽搐般攥紧,他浑身冷汗地倒在床上,在剧烈的头痛中昏死过去。失去意识的边缘,他还感到有一只微烫的大手抚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推开他的眉心。运动会的后半程,季言礼因为崴了脚,什么都没能参加,学生会的工作也被勤劳的学弟学妹瓜分了,每天就坐在教室里学习。季以禾爆发出超强的运动神经,在前三棒落后的情况下奋起直追,勇夺4x100第一。季言礼因为没能到现场,就指望着任景秋录像,只可惜任景秋前期还算手稳,后期在季以禾冲刺的时候完全丧失了理智,疯狂地上蹿下跳尖叫加油,画面晃得能把人看吐。也亏得季言礼还硬着头皮看了三遍,勉强看到属于妹妹的那个色块。同时奚野一战成名,本来就因为那些“把人打成植物人”“把人腿打折”“坐过牢”的恶劣谣言而闻名高一,现在因为正面战胜了站在金字塔尖的主|席,成为新一代贴吧红人和流量密码。更何况,他甚至没有去领奖。那枚承载着无数人零花钱的金牌,最后在颁奖的时候,竟然只有主|席和第三名面面相觑。主|席脸色不好看,第三名也尴尬地讪笑,而奚野本人在大喇叭召唤了无数次以后依然没有露面,一副垃圾奖牌根本不想要的模样,最后还是由高一三班班长代领。任景秋又担心学长,又不知道奚野去哪了,给他两分别浩浩荡荡发了几十条消息。蟹老板:【再刷屏试试?】过了十分钟。蟹老板:【再刷学长的屏试试?】横江第一大帅逼:【你怎么知道我在给学长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