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鼓励而期待地看着季以禾,恨不得站起来大喊她真的非常了解!她了解每个部的工作内容!我们在家一起斟酌了很久才报名文艺部的!而且她唱歌也很好听!季以禾:“我,我很喜欢……文艺部……然后,然后……”她声音越来越低下去,温羽的目光变得失望和歉疚。江启锋终于开口道:“好了,非常感谢你报名学生会,你可以出去了,言礼,你要不要……”季言礼不等他说完,推开椅子,追了上去。他在背后关上门,微微喘着气,喊住了季以禾,一瞬间特别怕她哭了,整个心都揪起来,可季以禾回头的时候却很随便,只是吃惊道:“哥哥,你怎么出来了?”“我……”季言礼直起身子,看着她一脸平静,又看到陶莓背着包从走廊那边小跑过来,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笑笑说,“没关系的,我是想说……”“我没事,”季以禾急匆匆道,“哥哥,你快回去吧,我真没事。”“怎么样?”陶莓冲过来,抓着她的手小声问。“一会儿和你说,”季以禾捏捏她的手,又转头说,“真的,哥哥,对不起啊,我表现得不好。”季言礼终于放心了一点儿,转身推开门,刚迈进去,就听到小钱说:“下一位,奚野同学。”季言礼站在门口,长条桌后面的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表情古怪,憋着笑,谭盈盈和沈微澜压低了声音咬耳朵,温羽局促尴尬,而正中间的江启锋正襟危坐,冷着脸,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季言礼心里咯噔一声,算是知道为什么妹妹怯场了,他现在想到奚野那句“觊觎你们副主|席”正在被全员阅读,宁可乘坐火箭逃离这个星球。天晓得奚野是怎么想的,他们根本不了解他,以奚野的语文一百五十分只能拿到三分之一的水平,可能根本不知道“觊觎”是什么意思!“奚野这个报名表,”江启锋缓缓开口,弹了一下手中的复印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全场鸦雀无声,季言礼勉强笑道,一步步走回座位:“对不住,应该是我审的,不小心弄错了。”“你审的?”江启锋目光铁钉般锐利,像是要把他的脑袋戳个洞,“言礼,你从不犯错,为什么这次……”一个意味深长而让人遍体生寒的停顿。“但他好像没来呀?”小钱说,“都五分钟过去了,人呢?”生活部的简爱一头汗地推开门:“主|席,不好意思,奚野同学好像没来,要不直接叫下一个?”江启锋点了头,把奚野的报名表揉成一团,凌空扔进了垃圾桶,垃圾桶被砸得原地摆了两下,同时怯生生的敲门声响起。江启锋冷道:“进。”季言礼松了口气,看到陌生的新生惶恐地推门进入,莫名从心底泛起一阵淡淡的失落。谁知奚野不是周一没来。他整周都没来。季言礼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周五放学了,他到高一三班等季以禾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轻声跟她说不要急,而任景秋坐在窗户上跟他大声哔哔:“学长!你根本不知道舒敏有多变态!她说我再不把头发染成黑的就要给我剃光!”“奚野呢?”季言礼奇怪道,看到奚野的桌子空空如也。任景秋抓着领口痛心疾首:“学长,跟奚野比起来,我变成光头竟然不重要么?!怎会这样?我在你心里居然……”“他一周都没来,”陶莓趴在窗口小声道,“学长,他请假了,说是易感期。”“什么易感期要请一周的假?”季言礼皱眉,通常alpha易感期都会打镇定剂,反应轻的甚至不用请假,控制点脾气就行,反应重的最多不过是请假一到两天。一周不上课?这算什么?剧烈发情的oga吗?“舒老师没说什么吗?”季言礼问。“她骂人骂了半节课,”任景秋道,“说下周一家长会要找他家长好好谈谈。”季言礼想到之前,奚野就假装易感期逃军训,算是个惯犯,这次没准儿又是去哪儿玩了,简直胆大包天。找家长?就奚辰那个溺爱的脾气,三年前就管不住奚小野,更何况现在的奚大野?!季言礼的脾气蹭蹭蹭往上冒,感到一股义不容辞的责任感催促着他去抓人,现在回想起来,这周奚野确实没来找过他,之前还有重要的话要和他说,又要请他吃饭,这周直接人都没了。他交了报名表,说明是想来面试的,可是没来,为什么?季言礼回家以后就给奚野打了电话,电话关机。他又从微信给他发了消息,消息也不回。季言礼急得团团转,真怕他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