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医生也面露难色。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稍微迂回一点,提醒着傅远琛。
“另外,我建议您去
找一个心理医生。”
“在我们进行治疗的时候(),已经维持着让患者舒服的光亮和照射。
但他依旧会觉得眼睛灼烧和刺痛。
我们怀疑是因为心理问题造成的。
经他这么一说(),傅远琛脸色微变。
白洛失踪之前本身就在吃药。
长达一周没有药物压制,再加上又被这么搓磨了一通……
轻度抑郁和自闭,又会演变成什么。
即使傅远琛不了解这个,但刚才亲眼目睹着白洛的应激反应,就足以告诉他了。
傅远琛站在那里,像是在发愣,又像是在恍惚,片刻后说出的话也格外艰涩。
“……先治好其他伤。”
“至于眼睛,我会带他去最好的医院,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
傅远琛喃喃自语着,声音沙哑而低沉。
医生摇摇头,他将手中的病历合上,叹息了一声。
尽管希望渺茫,但国那边兴许还能有技术精湛的医生可以缓解。
而在傅远琛准备再去探望白洛的时候,病床上的少年看起来已经比之前好些了。
胳膊上缠满了绷带,眼睛上也被蒙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见不到任何东西了。
纱布可以帮他安静的待在黑暗中,而不会被光照刺激到。
白洛侧躺在床上,听到外头的声音后平静的情绪又开始波动。
傅远琛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声。
为了不让白洛害怕,他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却又在刚刚扬起微弱弧度时,想起了白洛根本看不到。
那抹微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等傅远琛终于将脸上怪异的表情收起,白洛又躲进了床脚。
一丝伤痛从眼底划过,傅远琛就这样站得远远的,轻柔呼唤着白洛。
“别怕,不要怕,是我。”
“我不会伤害你的,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
“我……我是——”
男人突然卡壳了。
他是谁?傅远琛,傅总,傅氏的继承人。
这里面没一个有资格站在这里安慰少年。
还是逼迫白洛喊的先生?将他一步步逼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先生?
怕是只会让他更加畏惧和害怕。
加害者企图成为被害人的眷属和救赎,简直是最可笑的事情。
最后在一片难言的沉默中,傅远琛捡起了一个时隔久矣,却又见证了无数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