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礼教司仪又开始叫人去主殿练习才艺了。
但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被人敲打过,这名司仪对裴肆之的态度规矩了很多。
谈不上太友善,也没有故意刁难
他。
这次她拿来的衣物就正常多了,是一身金丝镶边的浅白色锦袍,光是看这衣裳已经没了戏子味,说是读书人的衣服也没什么区别。
衣服上面还放着一个银色半边面具,工艺很精巧,每一缕刀痕都清晰可见。
裴肆之微微蹙起眉,还没等他问出声,司仪就不耐烦的解释了一句。
“这是常生总管交由你的,赶紧拿走罢。”
裴肆之略微有些诧异,随即垂眸轻声道了一句多谢。
也不知道是在和司仪说的,还是那位照顾他良多的常生总管。
只要带上这面具,即使是在国宴上也不会有人认出他就是沈端砚。
在那之后的几日,裴肆之使用了“阶梯性进步”,将其用在了舞蹈上。
他并没有选择那些柔媚妖娆的艳舞,而是挑了较为锐利的剑舞。
在阶梯性进步的帮助下,哪怕裴肆之不善舞艺也进步神速。
在诸多戏子惊诧无比的目光下,裴肆之的体态一日比一日好。
最初司仪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挑剔他的身姿和动作,到后来连她都哑然无声了。
她每次从裴肆之身边经过,视线都久久无法移开。
国宴前所有戏子都需经过一次考核,来抉择谁来担当领舞的角色。
这种考核向来都竞争激烈,毕竟能成为领舞在某个意义上就和那些权贵老爷们搭上线了。
但本次考验却毫无悬念,几乎所有司仪都在心中有了默认的人选。
容貌气质皆在所有人中脱颖而出,同时动作也流畅优雅,挥舞起剑来锐利迅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最终裴肆之被一致决定作为领舞出场。
在这期间门他也没忘记朝沈府递了家书。
在信中简单写了几句自己在宫中的近况,以及让沈景铄不要担忧,先顾好家中情况。
当然,信中所写皆是裴肆之瞎咧咧的。
所有事情都往好的地方报,还编了些什么君臣同乐,游园之行之类的话,半点没提自己的真实状况。
说来自从裴肆之入宫之后,楚渊还算有点良心,大理寺那边关于沈家贪污的案件已经被暂时搁置,目测短时间门不会再针对沈家。
沈家终于在夹缝中缓了口气,在朝中的处境也变好了一些。
虽然仍旧会有一些政敌试图提及沈端砚贪污的事情,但都在楚渊深沉如墨的目光下销声匿迹。
沈景铄虽不清楚其中缘由,在府中也常常忧虑自家小弟是否为此付出了些什么。
裴肆之这封及时信略略安抚了一下他的心。
但沈景铄内心深处却总是有种不安感,为此他决定不顾信中的劝阻,准备亲自去宫中瞧瞧。
而几日后即将举行的国宴或许就是最好的机会。
沈景铄摩挲了一下手中的信件,沉思片刻后,取出一张空白纸张,写下了几行字。
他将这封写好的书信交由奴仆,并告知其速速送至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