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倭寇均被绞杀,后来靖王惨死黥洲。
后来沈景铄带着一身的伤归来。
可那个始终期盼着,希望看到这一幕的人。
却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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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杆锋锐如新,熟悉至极的长枪抵在他的胸口,楚渊却只是沉默不语。
“阿砚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告诉我!他去了哪儿?!”
沈景铄死死咬着后槽牙,全然不顾眼前人的身份,恨不得直接一□□穿他的心脏。
他眼球满是红血丝,浑身颤栗着,神情愤怒至极。
但楚渊并没有比他好上哪里去,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楚渊顿在原地,眼睛微闭,周身寂寥。
他没有任何打算反抗的意向。
那柄长枪已经微微扎进皮肤,只要再向前走一寸,就会深深陷入其中。
很久之后,沈景铄没有动静,楚渊极轻的开口说道。
“他……写了一封信,给你。”
沈景铄忍不住颤了颤持枪的手,半晌他才语气艰涩的追问。
“在哪里?那封信在哪里?”
楚渊伸手握紧枪头,将其推到另一侧。
极大的力道一瞬间就割破了他的掌心,血液顺着手腕流下来。
楚渊恍然不觉,只是转身朝长乐殿的方向走去。
那一张宣纸皱皱巴巴,还沾染了不少暗淡发黑的血迹。
但均被后来一点点展平,擦拭干净,好好保存在了楚渊的桌前。
这是沈端砚的手废掉之后写的第一封信,也是他死前写的唯一一封。
只是那封信与楚渊无关。
里面每字每句都在写着沈家父亲,写着沈景铄,写着倚云和府中上下的仆从。
没有一个字是留给楚渊的。
或许在最后,对沈端砚来说,即使是恨他也没有力气去恨了。
彻底的陌路人,不配得到他用尽全力写下的字。
隔着这凌乱又潦草的字迹,沈景铄握紧了拳头,眼角泛红。
他似乎窥见了在自己音讯全无的时候,自家弟弟那时的无助与悲痛。
楚渊唇色苍白,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沈景铄的背影。
而他自己的心神已经不知道去往何处,眼底满是痛苦。
早在楚渊收到侍卫的通报,说沈景铄并未死去,而是阴差阳错被救下,现已平安回到京城时。
他足足愣住了有半刻钟。
那一整个夜晚楚渊都无法入眠,硬生生睁着眼睛迎来了日光。
控制不住的思绪,满脑子繁杂的想法,最后只凝结成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