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拐来一两只毛绒绒。随着各工作的就位,拍摄似乎开始了。明阮的视线起初还在各个毛绒绒身上来回打转,但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锁定在了小狐狸身上。时怀在镜头前的表现力是惊人的。纵使参与拍摄的兽化者有很多,但当拍摄真正开始时,时怀就变成了镜头中无可匹敌的主角。火红的小狐狸沉睡在森林间阴暗的一角。掬着晨露的灌木丛将他半遮半掩。他缓缓苏醒,惊惧的环顾着这个世界。从抬起一只爪子,犹豫不定的探出,到退缩,再到踌躇徘徊,在这巨木丛林中不知所措。直到有一束光穿过落叶,照在它的眉间,照亮了小狐狸的双眼。徘徊已久的它好像终于找到了方向,他迈步,开始奔跑。火焰跃动在林中,淌过小溪,冲过重重阻碍,迈开的每一步,都越发坚定,自信,势不可挡,如同那即将燎原的星星之火。这团火焰所过之处,森林从阴沉死寂变得生机勃发,小猴子拉着藤蔓跟上狐狸的脚步,小鸟飞离树梢,环绕在它的身边。他们一同追向天光倾泻而来的地方。这只是这支宣传片中的一个镜头,却已经让明阮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强烈的情感表达。明阮甚至没能意识到,这群动物过于优异的演技。他和围观着这场拍摄的大多数剧组工作人员一样,一颗心已紧紧的挂在了那只追着光的小狐狸身上。眼看着光源越来越近,眼看着森林就在尽头。冲破。天光大盛。但狐狸却停下脚步。镜头拉远,只见小狐狸面前,坐落着无数望不到尽头的冰冷建筑,层层叠叠,遮天蔽日。森林外钢铁巨兽般的楼池俯瞰着小小的狐狸。它在这繁华冰冷的人类社会面前如沧海一粟,又格格不入。而狐狸与城市之间,站着一个人。他向狐狸张开怀抱,笑而不语。明阮:“哇哦!”他看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刚刚被拱卫在中间的大明星。而时刻观察着场中的导演,却在此时拧起了眉心。场内,演员们还在继续。当剧情发展到小狐狸高高跃起,扑向男人的怀里,男人展开怀抱要接住时。“停。”导演突然打断。如童话般的画面猛然静止。一瞬间,连森林中正在流淌的溪水直接停滞。男人张开的怀抱一秒收回来,还下意识的往旁边避了一下。狐狸落在了地上,潇洒的滚了一圈站稳。导演没有多说什么,只有短短一句话:“从出森林,重来。”这一场并不是正式拍摄,只是踩一遍点,看一下大家的情绪。然而就从出森林的那段对手戏开始,导演不断叫停。“不对。”“重来。”“情绪有问题。”“再来一遍!”
剧组的人到后来也有些安耐不住,嘈嘈切切,交头接耳。明阮正担心的张望,就见导演站起身,充满野趣的森林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没事的散了,明天正式开始,都好好调整一下。”导演说着,走到那垂手站着,一言不发的青年演员身旁,“路丰,你跟我来。”说罢,便负手大步离开。那名叫路丰的演员沉默的跟上。人群中,一位面露焦急的男人也一起跟了上去。看来不是小狐狸的问题。明阮看向刚一散场,就一刻也没耽搁,跑回自己身边守着的狐狸。也不嫌它爪子脏,将它抱起来就夸到:“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宝宝呀?怎么这么棒!”明阮说的是实话,镜头下的小狐狸,与平常被他搓圆揉扁时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时怀骄傲的昂着下巴,尾巴能甩出朵花儿来。叶抚简直没眼看。散场后,他领着明阮回了这几日剧组安排的空岛上的酒店,嘱咐他好好休息——虽然明阮根本没操心什么。此时的众人都还乐观,氛围很是轻松。平常在拍摄间隙,明阮身边还会时不时的飞来一些小演员。圆圆的肥啾趁小狐狸在拍戏,很礼貌的就走过来,成功被明阮邀请到手上吃了好些点心。小演员间一传十,十传百,后来每到拍摄休息时,明阮的身上就会长满毛绒绒。狐狸一边在外打工,一边要时不时的跑回明阮身边赶鸟,忙的不行。然而,直到正式拍摄已经整整进行了一周,其他镜头基本都已敲定,唯有这段动物与人的对手戏怎么也过不了。气氛越来越沉重压抑,剧组人员大气不敢出一个。终于,图穷匕见路丰此时也在打量着面前的蓝色人影。在空岛的匿名效果之下,他能看到的只有人影坐的乖巧的样子。但路丰不以为然。如果这人真的乖巧无害,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在明知道这场公益片已有主演人选的情况下。这次的公益拍摄,路丰其实并非那非十足的情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目前还没没办法毫无芥蒂的面对兽化者。他本以为依靠自己的演技可以弥补情绪上的不足,却不想整整被导演卡了七天。路丰回忆起刚刚导演指着他鼻子痛骂的场面,除了被当众下了面子的羞耻外,还有一句话深深印刻在他的脑中:“你要是不懂,就去请教请教明白人!”说话间,导演看了明阮这边一眼。路丰很不爽。从见到这人被叶抚领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大概是叶抚手下正在培养的哪个新人。见人影什么也不做,专门招惹那些兽化者,路丰更是笃定:这人就是来这里撞运气捡他的漏的——现在的娱乐圈内,这种跟兽化者搭边的人设很是吃香。路丰最讨厌这群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看的人很是恶心。让他请教别人可以,请教这样的人,他捏着鼻子也忍不了。于是就有了路丰走到明阮面前站着,却如同来挑事似的这一幕。时怀刚刚被拉去单独补了个片段,结束一段拍摄后,却发现场内气氛奇怪,众人静悄悄的,都统一向一个方向张望。狐狸圆圆的眉头皱起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