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入职快乐!”陈纹一进来就递了个袋子给她,她有点懵的接住了。陈纹看她呆愣的样子觉得心情很好,哈哈笑着往沙发走去:“厨房需要帮忙吗?”“需要!给你准备好了,你下锅就行了!”尤轻果断开口说道。“……你请我吃饭,还得我来做饭?”陈纹简直佩服她的理直气壮。“你要是不问的话,我也没机会开口要求你进厨房啊,这不是跟你学的吗!”尤轻记仇地想起之前的事情。陈纹哑然失笑,眼睛看向她。她今天穿了件到膝盖上方的裙子,腰细得仿佛一折就能断,露出来的一截小腿白皙纤细。戴了对红豆一样的耳环,晶莹剔透的红垂在那里一晃一晃的,衬得耳朵和脖颈越发白嫩,有一种能掐出水来的错觉。陈纹感觉自己像有病一样盯着个小女孩看了半天,低声骂了一句坐到沙发上。尤轻看了下时间,决定还是等陆非回家了再开火。于是她继续坐在地毯上,准备再看一遍视频。陈纹玩了会儿手机视线不自觉地转移到她身上,然后发现她正在看一个舞蹈视频,还开始脸红起来,竟然还有点羞涩的感觉。他疑惑地凑过去看了一眼,有点眼熟的一男明星,跳得不错长得也挺帅。“欸!我要喝咖啡。”陈纹使唤她。“自己去打嘛!”尤轻不搭理。“我是客人,快点。”陈纹催道。尤轻无奈地起身走到咖啡机旁。“喝拿铁行吗,大哥?”尤轻无奈。“可以,一点糖。”陈纹像个大爷。尤轻也给自己打了杯咖啡,喝一口放在小茶几上,点开了暂停的视频继续看。“不够甜,加点糖。”陈纹对她说。“自己去嘛!”尤轻不耐烦地回道。“我是客人!”陈纹继续催着。“你烦不烦呐!”尤轻起身去给他加糖,内心翻了一万个白眼。坐下没看一会儿,陈纹又说:“加点水,有点浓了。”尤轻猛地转头气愤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陈纹无赖地说。“你!你这个……”尤轻气结,骂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骂。陈纹看她生气就觉得很开心,他再次觉得自己仿佛是有病,欺负个小女孩上瘾了。开门声传来,陆非看到陈纹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比我先到?”“我近,比你先到不是很正常吗?”陈纹理直气壮地回答道。陆非瞥他一眼不再说话。尤轻已经不想搭理这个无赖了,站起来去厨房干活,没一会儿陈纹也跟进来。“不是让我炒菜吗?炒啥?”他问道。“你不会自己看吗?”尤轻瞥他一眼。“是你请我吃饭啊大姐,能不能态度好点。”陈纹非常不满地说着。“乖,弟弟,再叫声姐姐来听听。”尤轻赶紧把话接过来说道。“我草!你占我便宜啊!”陈纹大声嚷着。尤轻总算觉得找回场子了,心情愉悦地煮起了汤。陈纹在旁边挑剔地看了看她切的菜,一脸嫌弃地开始点火倒油。整个吃饭时间,陈纹和尤轻拌嘴,陆非跟陈纹嚷嚷,真是有够热闹的。饭后尤轻要收拾碗筷,陆非让她去看电视,她坚持要洗碗,陆非眼神有些冷地掠着她,然后语气凉凉地把她赶去客厅。尤轻一脸懵逼地坐回地毯上。她感觉陆非好像有点生气了,但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怎么每次她要洗碗,陆非都好像有点不大高兴啊?尤轻百思不能其解地思考着。x市某剧组傅华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尤轻的回复,长叹了一声,看来路还很长。下周六在b市有一个直播,他前几天已经尝试跟剧组协调看能不能在b市多停留一天。但没有办法,其他演员们的行程和戏份也都是协商了很久才定下来的,他这里动不了。前一天的戏估计得十一二点才结束,也不能提前一天回去。“成实,你把周六的机票改成最早一班的。”傅华宁转身对成实说道。“是有什么事吗?”成实疑惑地说,“我们的彩排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四点做造型,七点直播开始,你上场的时间大概七点半,回程的机票是晚上十点多的。订的是早上十点的飞机过去。”“有点事,你看看最早的是几点。”傅华宁表情异常认真。过了会儿成实拿着手机说:“7点20的最早,9点30能到,不过我们这儿到机场要开一个半小时车。”成实抬头说着。“那我们5点20出发。”傅华宁说道。“大哥,你前一天估计不会很早结束,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成实忍不住说道。“别啰嗦,快订!”傅华宁催他。成实腹诽认命地给几个人改签。y国某别墅陆沉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除了上班出差,空余时候都用来游泳健身打球听音乐会和反复看尤轻参演的那两个舞蹈视频。每天睡前在尤轻床边抱着小桃心坐两个小时,认真地回忆她从小到大在自己脑海里的所有画面。,!他和陆非在她出生前两年一场车祸带走了父母后,就再也没有亲人了,那时候他6岁,陆非2岁。那场车祸还造成了另一方的人员伤亡,他的父亲由于是酒驾属于肇事方,家里所有东西包括房子都变卖了拿去赔偿。所有亲戚都对他们避之不及,两兄弟无处可去过得十分凄惨。直到陆阿姨和尤叔叔出现接他们到老房子跟尤奶奶住在一起,生活才安定下来。在此之前他见过陆阿姨几次,她是妈妈的发小,非常温柔美丽,每次都给他带很多礼物。两年后,陆阿姨因生产当日引发心脏病去世,尤叔叔悲痛欲绝远走他国,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破碎了。是郑叔叔带着尤轻到他俩面前,告诉他们——“轻轻以后就是你们的妹妹,你们三个住在一起,这一辈子都是亲兄妹。”第一次见到尤轻的时候她才三个月大,很小很小的一团,雪玉可爱软软糯糯。但他没有心思去在意她,他仍然沉浸在家庭遭逢巨变带来的影响中,沉默寡言得不像一个8岁的小孩。所以在她三岁之前,他甚至都没有抱过她,他也没空去搭理陆非,每天放学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有一天他忘了锁门,她哒哒哒地跑进来仰着头甜糯糯地说:“哥哥,轻轻想坐车车~”她用两只软绵绵的小手抓着他的裤腿摇晃,天真无邪地对着他笑。那一刹那像是黑暗的天际裂了条缝,有微弱却明亮的光线透了下来。他低头望进她黑水晶一样的眼眸,然后牵起她的手,带她去巷口那家有摇摇车的小卖铺。由着她反复坐了五遍,最后牵着她回家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他从今以后就有妹妹了。他们与尤奶奶和两个阿姨住在一起,衣食住行都有人照料。到尤轻八岁的时候奶奶去世,他就承担起了生活中大部分对她的照顾,两个阿姨都只负责定时来做卫生做饭。陆非也比前些年听话了。他放学后就会去接他俩回家,他们三个一起吃完饭后,他才去上晚自习。他们俩的家长会也一直是他去的。他和陆非都没有住过校,读的学校也都在周边,两人一起接送上小学的尤轻,轮流在周末带她去上舞蹈课和小提琴课。他高中三年都没有在学校上过晚自习,因为要辅导尤轻的功课,也不能留她一个人在家。她从小就活泼可爱,性格娇气软糯,惯会撒娇和使小性子。家里有她在就安静不下来,到处充满着她娇滴滴地笑声和话语。小小的身影占满了他全部的记忆。她像一个永恒的太阳温暖治愈着自己。她像女儿依恋父亲一样依恋着自己。即使尤爸爸每年会回来陪她住一个月,她与他的关系也并不亲近。直到她12岁那年经历了尤爸爸的离世,她对自己的感情才开始转变为对哥哥的依赖,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关于父亲的形象存在。她14岁那年,他遵守曾经对尤爸爸的承诺到y国接手公司,以便更好地照顾尤轻和陆非。他走的时候,尤轻哭成了泪人,抱着他的胳膊死活不放手,她出生以后他们就从未分开过。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女孩,他心里有着巨大的不舍,但还是狠心走了。不论学业和工作再忙,他都会每天给她发信息打电话,参与她的喜怒哀乐,他不想错过她成长的每一个瞬间。他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陆非要照顾好她,陆非虽然不耐烦他啰嗦,但一直都有好好照顾她。陆非对她的感情其实不比他少。陆沉想起这些,总觉得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而她像没有离开过他。:()迷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