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随从阿青听到消息后心有戚戚然,十分庆幸,“公子,还好您未应邀请去那文仙楼,不然遭受一次牢狱之灾,传回苏州不知姨娘要如何担心呢。”有一句话他还没说,未参加秋闱就惹怒了圣上,那些举子未来的前途已经断了大半,不过也谁让他们酒后肆意居然惹到出宫游玩的帝后?说到皇后娘娘,阿青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家公子,早几年萧刺史家的姑娘同自家公子颇为熟识,那时姨娘还算得大人的宠爱,纵使公子和萧姑娘结亲都不无可能。只可惜,夫人所出的嫡公子不争气,渐渐地,公子和姨娘就成了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已经物是人非了,萧姑娘也入宫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只幸好,当初她没有被嫁给她那个表哥,否则公子心里的结是解不开了。“姑娘做了皇后,可见也是十分受宠呢。”阿青低声说道,又看了神色晦暗不明的公子一眼。见公子良久不说话,他便退下去不远处的铺子买些吃食了。“她那样的聪慧,怎么不受人宠爱?”许久之后,连益遥遥地看向窗外,低声呢喃了一句。而后不知想到什么,他又微微皱起了眉头,手持毛笔,极为专注认真地练起字来。直到温凉的月光洒在窗前的时候,清瘦男子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到院中。阿瑜与旁人的不同,他不知宫中的人有无发现,她那样聪明,也不知道能不能瞒天过海。如今她在深宫之中,他在宫外,要想见上一面可谓是难如登天。毕竟,他算是外男,进不得后宫去。不过,骤然听到她的消息,他终究是坐不住了,他要知道小阿瑜在宫中究竟过的好不好。眉目微凝,他慢慢走进屋中打开一个小匣子,又拿出一把不起眼的刻刀,一刀一刀地刻着一只小木马让自己静下心来,只要过了科举,他就有机会入宫,总会打听到的。未央宫中,萧瑜睡了一觉醒转,双眼朦胧地往枕头底下摸,摸到了小木马就抿唇笑了一下。明天她就可以让大伯母帮她打听一下连益的消息了,连益可千万别被他那个坏嫡母给暗害了。她伸了个懒腰,床帐中暗沉沉的,她的动作一大就趴到了陛下的身上。陛下身上的香气很好辨认,阿瑜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他。她抬头认真看看,陛下闭着眼睛睡的好沉好沉,连阿瑜趴在他身上都未发现。萧瑜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又把脑袋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偏着头往外看,然后就惊讶地咦了一声,陛下的手臂那里好像有些湿湿的。她伸过手指摸摸,红红的,有些腥气,是血!一瞬间,萧瑜大惊失色,陛下他受伤了!被吓到的阿瑜小声呜咽,陛下他流血了。被一番闹腾的司马戈终于醒了,双眸泛着血丝,黑沉沉的眼望着她,“你哭什么?小傻子。”“陛下,您手臂流血了!”萧瑜趴到他手臂那里一脸着急,举着自己沾了血的手指给他看,白嫩嫩的手指头果真染了点点的红色。司马戈眼皮都没动一下,对自己身上的伤口毫不在意,黑压压的眸子只看着面色焦急的女子一人,轻声道,“你是朕的小傻子,朕护着你,所以你要喜欢朕,明白吗?”萧瑜不明白陛下都流血了还一点都不知道痛,她只想一想自己的手臂有了伤口眼眶都要红了,“陛下,您流血了呀。”她浓密的眼睫毛盖住泛起了泪花的眼,看着心疼的不得了。“陛下,阿瑜帮你唤太医。”她自告奋勇地要下床榻唤宫人唤太医,进来替陛下处理伤口。流了一滴血可是要好久才能补回来呢,陛下喝了阿瑜那么久的补汤一下子就都付诸东流了,她此时只顾着伤口根本就未注意到司马戈轻声对她说的那句话。司马戈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重新弄回在自己的胸膛上,黑眸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要喜欢朕,不只因为朕是你的夫君,记住了?小傻子。”萧瑜愣愣地与他对视,大大的眼睛中一片茫然,陛下的手臂流血了呀,他不痛吗?阿瑜喜欢陛下,不是因为陛下是自己的夫君?“可是,可是,陛下是阿瑜的夫君呀,阿瑜是陛下的娘子,阿瑜要做小宠后。”她讷讷地小声念叨,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瓜子有些不够用了。“陛下就是阿瑜的夫君呀!”她使劲点头又强调了一下事实,突然伸手摸了摸陛下的额头,眼中露出几分懊恼来。她怎么忘了,阿瑜受了风寒,不可以和陛下离得太近,万一传给了陛下怎么办?以前在苏州的时候,若是阿瑜病了,娘亲就会把阿瑜关在屋中,说是会传给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