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对多年来,靠着直觉做出过不少选择的陈默来说,这不是个好现象。
依赖任何一样东西,就意味着软弱。
过去的陈默没有资格,如今的陈默,骨子里依旧保持着这种观念。
“好看吗?”席司宴问。
他甚至没有回头,就知道陈默一直盯着他。
陈默倒是不虚伪:“好看。”
“有多好看?”这次席司宴回头了。
陈默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眼神描摹过席司宴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好看的唇形,开口说:“好看到这是公认的事实。”
席司宴手撑在沙发上,靠近几寸,直视回来,压低的声音像是蛊惑,“既然好看,你怎么不愿意一直看着?”
“这位班长。”陈默扫过他的唇:“你是能毕业了,有考虑过勾引对象还是个在校未成年没?”
席司宴的目光掠过陈默因为侧躺露出的锁骨,被他揭开毯子后看起来薄韧的腰线,长腿,最终回到他脸上。
“到底谁勾引谁?”他问。
陈默突然伸手勾住席司宴的脖子,借着这点力起身。
等自己在沙发上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靠好后,陈默才学着之前席司宴碾他耳珠的动作,拂了拂对方的耳垂,笑着靠近:“宴哥,人在深夜总是容易犯错的,而且今夜你喝了酒,之前的话我不会当真。但是……”陈默说到这里刻意停顿,整个人圈住席司宴的肩膀,靠上去,开口道:“感觉到了吗?我能不介意对任何人说自己是同性恋,自然不会介意靠近自己有感觉的人,但我不会谈恋爱的。不是之前说过的不会早恋,是我压根没打算跟任何人谈。”
陈默说完,就很快退开。
仿佛刚刚露出心底深处最真实想法的那个陈默从未出现。
那一刻的陈默并不像个少年,他残忍,清醒,冷静。如同酒吧里那些总是寻求一夜情刺激的渣男,第二天提上裤子就不会承认。
可惜陈默到底看低了席司宴。
他预想中的质问和退避全都没有出现。
席司宴只是淡定将勺子塞进他手里:“我也没让你跟我谈。”
陈默跟不上这套路,“那你什么意思?”
席司宴扬眉:“我说喜欢你就非得有个结果?老死不相来或者在一起?”
陈默问:“那咱们现在算怎么回事?”
席司宴说:“看你自己怎么定义。”
陈默:“未来有可能发展成炮|友的暧昧对象?”
席司宴闭了闭眼,明显忍耐。
“别惹我。”他警告。
陈默:“这算哪门子惹了你?”
席司宴那从上到下的目光近乎将陈默的衣服剐干净,他沉道:“炮|友的前提条件是性吸引,你玩儿得起?”
陈默话说得绝,也没达到让席司宴知难而退的目的,可真要论起实战经验,陈默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没有任何实战经验。
两辈子了,他不恋爱,不419,更没什么长期炮|友。
而这一生,清心寡欲,也没什么需要宣泄的情绪和压力。是到了眼下,他才第一次察觉,这么久了,他竟然连右手都没使用过,而且从没想起过这事儿。
他下意识往自己腿间看了看。
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
席司宴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沉声:“看什么?”
“我在看自己是不是清火茶喝过了头。”陈默口无遮拦再次上线,“毕竟我就算想玩儿,也得在确认自己健全的前提下才能进行。”
席司宴:“……”
吃完饭,席司宴提出要走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而陈默一看时间,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