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力道介于温柔和粗暴之间,轻易就让阿瑞洛斯患上一场热病,仿佛被春夜丝绒般的花缠绕住全身。
欲念烧起燎原似的火。
一声轻笑,唐修齐俯身凑近,似笑非笑地捏起银发雌虫下颚:“听我的话吗?”
“听的……”
“那么阿尔,”侵略支配的气息笼罩而来,他引诱着,“告诉我,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喉结滚动,阿瑞洛斯脸上又浮现那种不好意思的挣扎神色,明明羞耻得指尖都蜷缩了,却还是渴求着、渴望着看过来,眼睫轻颤,声音又低又软:
“先生……您要……使用我吗……”
毫无疑问地,唐修齐被取悦到了,一个奖励的吻落在眉心,指尖向后摩挲着滚烫的耳垂。
“真乖。”
目眩神迷,胸膛里的热浪,汹涌到阿瑞洛斯自己都觉得害怕。
……
……
画面一转,是十万年前一个平平无奇的静谧清晨,唐修齐有试着扩大活动范围,却发现自己似乎被某种力量禁锢在过去的自己身边,只好静静坐在一旁,回忆着接下来该演哪出了。
屋内两道身影还在睡梦之中,他们挨得很近,黑色的发与银色的发交织流淌着,窗外日光洒落光点,像一只只翩跹的蝶。
后世把兰德修斯叫做“究极事业狂魔”,这个称呼真没有任何水分,唐修齐记得,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那时他不管前一天忙到有多晚,第二天总会准时醒来,然后对照日程表开始新一天的忙碌,当初不认为有什么问题,现在以一个“十万岁老人家”的眼光来看,真是卷得可怕。
他没有猝死掉发,都要感谢第一世在地球上通宵写论文的科研狗生涯。
多么悲伤的故事啊。
……
身旁的热源离去,乱糟糟的银发脑袋也很快醒了过来,阿瑞洛斯打理好自己,迷迷糊糊地就跟在熟悉的气息身后,唐修齐忽然发现,他的阿尔,是真的很喜欢他。
十万年前的远古虫族也有类似茶叶的农作物,唐修齐每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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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习惯性地给自己泡一杯清茶,以此理清一天的思绪,他泡茶的动作相当熟练优雅,是前世在周家掌权时慢慢练出来的,温壶、落茶、冲、倒、点、看,指尖沿着茶杯边缘滑过,小抿一口,放回之时,杯中漾开浅浅碧波。
一旁的阿瑞洛斯看着,不自觉就模仿起他的举动,可惜隔了一个种族的小雌虫估计真没法理解另一个时空古老的“茶文化”,悄咪咪给自己倒了杯,也学着他小口小口地喝,但看那满脸迷惑的表情,估计在想“这么喝也不解渴啊”。
唐修齐:“走吧,亚都南他们应该都到了,还有另外几个部落合作的事情需要商量。”
黑眸望来,阿瑞洛斯连忙放下杯子满脸正直,仿佛没做任何傻气举动,等唐修齐转过身去,又连忙吐出喝进嘴里的茶叶,还用力擦了擦嘴。
——先生的口味好神奇呀。
……
尤尔特林宫里栽了一种会开白色小花的树,名为“璃花树”,正值春季,一汪靛蓝色的天在廊外泼开,满路璃花洁白胜雪,微风吹过,便纷纷扬扬顺着树干淋下,仿佛落了一场银白色的雨,整个春天都在悄静香气中心旌摇荡。
阿瑞洛斯跟在唐修齐身后,身体的重心都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周围其实不算安静,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鸟飞过枝干的鸣叫声,可他和这些之间都好像隔了一层真空,耳畔只剩下前方的脚步声。
一声一声,每一声都像是落在心上,清晰又响亮。
视野里是摇晃的衣摆,熨衬得没有一丝褶皱,如果小心翼翼地抓上去,会是一种凉凉的质感,往上看,随着步伐的移动,衣衫间隐隐勾勒出流畅腰线,还有一截劲窄有力的腰身,再往上,是仿若翅翼振飞的肩胛骨,微长黑发垂落肩头,发梢漫开一点清冽的气息。
忽然前行的脚步有所停顿,唐修齐微微侧首,光从他的额头映至鼻梁,再从唇畔到下颚,淡淡的金色模糊了轮廓,一半清晰一半朦胧,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黑眸里含着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银发雌虫的手,示意他加快跟上。
阿瑞洛斯愣了愣,耳廓慢慢红透,温度互相浸染的那一刻,仿佛奏响一支轻快的乐曲,他终于感知到这个春日的长风沛雨、艳阳明月,外界的声与色都变得生动起来。
狂跳的心,骤然搅乱安静的云。
“我很开心……”小声喃喃着。
“嗯?”唐修齐听见了,没有回头,尾音却是上扬的。
“只要能每天这样走在先生身边……”晃了晃他们紧握的手,红眸里尽是明亮的欢喜,“就很开心!”
唐修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