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楚梦涵瞬间脸垮下来。大小姐脾气犯了,刚想将她推开,就听见楚冕不悦地声音:“梦涵,让她进去。”“二哥?”楚梦涵虽然震惊二哥竟然护着一个外人,但却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愿。她愤愤不平地瞪了陆静姝一眼,不情不愿退开一步。这次没有人再敢阻拦,陆静姝脚步不停地走进去。此时,其他人不淡定了,怎么能随随便便放一个人进去?“楚冕,这是什么意思?你一声不吭带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过来,查都不查就让她进去,程先生出了事谁负责?”楚啸质问道。“你不是去找青朱了吗?人没找到,还随便拉出来一个人糊弄我们。”所有人不满地看着楚冕,议论纷纷。几分钟后“说完了吗?”楚冕脸上的笑容很淡,眼神随意扫过去,其他人纷纷噤声。见他们安静下来,楚冕才轻飘飘丢出来一个炸弹:“她就是青朱。”“什么?”众人除了震惊说不出来一句话,没一个人敢质疑楚冕这句话的真实性。……两小时后陆静姝长舒一口气,额头冒出一层细汗,她顾不上擦拭,靠着墙闭眼缓了一分钟。屋里有其它医生走动,但无一不都是静悄悄的,他们从陆静姝进来开始都以一种审视的态度注视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虽然质疑陆静姝的能力,但能进来的人肯定都是被楚家人允许的,也由不得他们多说什么。只是如果被胡医生知道……陆静姝没力气管他们的想法,指尖捏住长针,还没看清她的动作,下一秒针就落在了掌心。两分钟后,推开门走出去,一道道视线落在她身上,陆静姝全当没看见。楚冕早在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走了过去。注意到陆静姝嘴唇微微泛白,脸色也透着疲累,他拿出纸巾,手臂抬到一半顿住,然后改道递过她。陆静姝接过,低声说了一句“谢谢”。“程先生怎么样?”有人问。陆静姝道:“他没生病,只是中毒了。”此话一出,四下更加寂静,众人神色各异,就连周子佩都错愕地皱眉。楚冕沉思:“那为什么其他医生查不出来?”陆静姝:“因为他中的是“黯兕毒”,无色无味,可以藏匿在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一开始没有症状,后面开始昏睡,这种毒一旦进入身体便极难被察觉捕捉,渐渐浸染全身,让人在昏睡中死去。”:往事黯兕毒……许多人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毒,因为它十分稀缺。制作原料复杂,成本消耗极大,一克就值百万,来源不明,配方不明,几年前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在上流社会中刚刚引起轰动便极速消失。目前世上现存量所剩无几,在黑市都买不到。黯兕毒几乎被认为无解,因为世人对它的了解少之又少。能拿到这种毒的人,看来是铁了心要杀死程至博。此时院子里无一人说话,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交汇之中想到了同一个人,于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周子佩。但他们注定从周子佩脸上看不出什么,男人神色晦暗不明,没有惊慌,更没有愉悦。这是京都中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程至博是全国最著名的脑科专家,精通西医,医术精湛至今无人能超越,他的一台手术可遇不可求,价值不可估量,是这方面神一般的存在。受人敬仰,医者仁心,品德高尚。
救过很多人,对楚家也有恩。就这样一个人从一开始却能得到周家的全力庇佑,在京都站稳脚跟,并且表明一生只收一位徒弟。十几年前第一次收下楚冕,两年后,又突然宣布周子佩为他的第二位学生。众人猜测可能是为了报答周家的恩情,也可能是周老爷子出面,才会破例。但似乎也只有这两个天之骄子能配得上。一开始还好,学生尊师重道,并且也逐渐继承他的衣钵,成就斐然。甚至周子佩年纪轻轻便有了超过他的势头,风光无限。就在众人都以为程至博会为之自豪时,突然有一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师徒两人彻底决裂,周子佩甚至一度将其打进医院。手段狠厉,丝毫不留情。那伤也是冲着他命去的。在那之后,周子佩弃医从商,再未见他拿起过手术刀,当年盛极一时的医学天才,一夜之间仿若一场梦。而周子佩和程至博师生二人好似有深仇大恨,势不两立,只要见面,程至博总会进一次医院。他无情无义,心狠手辣地名声便就此坐实。而周子佩此次和楚冕一起去濮城的举动同样令人费解,几乎所有人都不觉得他的目的是救人。拖延时间,间接杀人倒是有可能。此往种种,没办法不联想到下毒的人可能是他。更何况无论是权势还是财力都雄厚的周爷,能拿到黯兕毒也有可能。处在众人怀疑中心的周子佩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但陆嗣音就是能感受到他此时心情不佳。“能解吗?”楚冕问陆静姝。陆静姝难得注意力不集中,盯着某处发了几秒呆,然后肯定道:“能。不过需要点儿时间。”楚冕嗯一声,低声问:“去休息一下?”这次陆静姝没有拒绝,她现在需要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缓解一下突如其来的头疼。在一群惊诧的目光下,楚冕带着她离开。如今也没有要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周子佩站起来,低头问走神的陆嗣音:“跟我走?”陆嗣音高冷:“嗯。”周子佩:“?”两人走出院子,周子佩看着陆嗣音冷漠的侧脸,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和她说话。于是又出声问道:“我带你去玩?”陆嗣音:“嗯。”周子佩:“去吃东西?”陆嗣音:“嗯。”周子佩:“想吃什么?”陆嗣音:“嗯。”周子佩:“你怎……”陆嗣音:“嗯。”周子佩停下脚步:“……”陆嗣音依旧目不斜视,看也不看他,只是脚步也随之停下,很乖巧。周子佩牵住她的手,捏了捏,脸上终于出现一贯的笑意,是轻松而又松弛的那种。“你是打算永远都不和我说话了吗?”陆嗣音看他一眼,虽不说话,但也没有嗯出声。周日在他们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当个透明人。正好此时,有人迎面走来,替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