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理直气壮:“谁跟着你?这么大条路我不能走?”宋橙菲被堵得无话可说。结果,这家伙还蹬鼻子上脸,脸色比她还要难看,冷笑道:“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不甘心?真不知道你是什么眼神,那种男的有什么好喜欢的。”“向北你够了啊。”越说越没谱了。向北似乎气得不轻。周越给向北打电话的时候恰好撞在枪口上,被向北冷冰冰的语气搞得莫名其妙。不过大家都习惯了,周越直接说:“出来酒吧玩儿吧,就等你了,保管什么烦恼都忘光。”“不去。”向北说。旁边有人起哄:“哟,这么大气性,向北你是又在大二学姐那儿吃闭门羹了吧。都说那姐姐不好惹,你非上赶着找骂。”向北满肚子火没处撒,最后还是经不住一伙人连番轰炸,出校门口拦了辆车,直奔酒吧而去。宋橙菲凌晨十二点接到向妈妈电话的时候,已经睡下了。“阿姨,怎么了?”她问。“橙菲啊,你能联系上北北吗?我打他电话他不接。我刚刚刷朋友圈的时候才发现那小子这么晚居然还在酒吧,我都不敢让他爸知道。”宋橙菲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的灯,脑子一点点清醒。她说:“阿姨,没事,我来联系他,您不用担心。”挂了电话,宋橙菲一边穿衣服一边骂向北。这小崽子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电话连续拨打了三回才被接通,耳边震天响的音乐声吵得人无法集中注意力。她喂了两声,那边传来陌生的男音。男生大着舌头喊:“向北……向北……你电话。”“谁啊?”是向北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男生估计是看了一眼手机备注,继续吼着声音说:“是……超级无敌讨厌的某个女人。”坐在出租车上的宋橙菲嘴角抽了抽,对向北的幼稚,她只能朝天翻个白眼。“你们在哪儿?”她问。……宋橙菲赶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她在酒吧里绕了一大圈,才在某个卡座里找到了东倒西歪的一群人。她一眼就认出了向北。酒吧昏暗的光线里,他斜歪在沙发的一角,眉头微微皱着,即使醉了,浑身也散发着“我很不爽,不要靠近我”的气息。宋橙菲走上前,拍拍他的脸叫他:“向北,醒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宋橙菲。”居然还能认出她来。宋橙菲没好气地说:“向北,你长本事了啊,喝个酒喝得全世界都在找你,就你那一杯倒的破酒量你还敢来酒吧?”“你好烦。”他咕哝了一句,被她扶起来之后就顺势靠在了她身上。宋橙菲一时之间还有些稳不住一米八的他,好在他的朋友之中还有两个清醒的人,帮着她把人弄出了酒吧。送上车的时候,有个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冲她说:“学姐,不好意思啊,我们不知道向北他酒量那么差,不该叫他出来喝酒的。”“没事,都是他自己作的。”“宋橙菲!”前一刻还靠着她的向北突然站直了身体,他眯着眼双手捧着宋橙菲的脸左右打量,然后突然沉了脸色说,“谁准你一个女生来这种地方的?”啪!宋橙菲给了他胳膊一巴掌。他瘪瘪嘴放开了手,宋橙菲说:“老实站着!”回程的车上,向北搂着宋橙菲的腰不撒手,毛茸茸的脑袋还一个劲儿在她脖子里蹭。宋橙菲被他烦得不行,推他:“向北,能不能好好坐着?”“橙橙……”结果,他还越搂越紧。宋橙菲则被这个称呼惊得忘记要推开他这件事,向北叫她“橙橙”时还是在牙牙学语到上幼儿园的期间,到了他开始会到处蹦跶之后,他就只会叫她宋橙菲,喊她的语气就像跟她有八辈子血海深仇似的。宋橙菲低头看他。他闭着眼睛,睫毛很长,白净的脸上因为酒精的缘故染上了浅浅一层红晕。“橙橙,我难受。”他还一个劲地哼哼。宋橙菲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问:“哪儿难受?”他就抓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脸,迷迷糊糊地说:“哪儿都难受。”整个人动来动去,让宋橙菲想到了被向北收养的那只二哈可乐。让你喝酒!宋橙菲没好气地挥开他不安分的手说:“别撒娇,到底哪儿难受?”前面开车的四十来岁的司机笑着说:“你们感情真好。”宋橙菲:“……”她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颗脑袋,心想,那些妹子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这货是个高冷大神的?向北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