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知道分寸,就像现在,他就没说什么风凉话。裴颂:“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打算这么游荡到晚上?当自己是孤魂野鬼呢?”程北茉:“……”是她高估他这个混蛋了。裴颂问:“哪一户?”“什么啊?”“你做家教的那家,不是在京江公馆么,哪一栋,哪一户?”程北茉如实报了楼栋号。裴颂默默记下,拉着她就要往回走。“干嘛去?”“讨你的拖欠工资去。”程北茉惊诧:“就这么去?”“那还要怎样?”“可是你也进不去她家……”裴颂停下,把手机磕在下巴上,想了一会。片刻后,他朝她摊开手心:“手机拿来。”程北茉把手机递给他,顺便提醒:“她已经把我删了。”“有手机号吗?”程北茉点点头,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裴颂用自己的手机输入那个号码,拨出了电话。等了几秒,那边好像有人接了。程北茉想凑上去听,裴颂却示意他等着,他握着电话走远。程北茉也不好跟上去,只能盯着他的背影。他一只手抄口袋,还是那股漫不经心的慵懒劲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慢慢走过来。“怎么说这么久?”裴颂把手机还给她,捎带着开玩笑的语气:“没办法,本人在哪儿都招人待见。”“她都说什么了?”裴颂却像卖关子似的,跟她说,先等会。过了会,程北茉微信上显示有好友申请。她点开一看,是ay。裴颂冲她扬了扬下巴:“加。”她把ay加了回来,ay发来一笔转账,附言:家教课时费。程北茉脸上欣喜的表情慢慢展开:“这怎么回事?你怎么跟她说的?”裴颂说无奈道:“先把转账点了啊。”钱来了不赚,在那儿傻乐什么呢?程北茉赶紧点了收款,然后眼巴巴地盯着他,接着等答案。裴颂幽幽地看着她:“我说,我是你男朋友,要是不给的话,有她好看的。”程北茉咽了下口水。这、这么说的吗?说完裴颂转身就往前走。程北茉快走几步跟上,小心翼翼地试探:“你真这么说的?”裴颂勾了勾唇角:“怎么可能,我说她要是不给钱,我就报警。”……他妈的。他上辈子可能真的是条狗。-时间接近六点,陈韵吉发来消息问她上课结束了没,让她赶紧去江边。阿吉:【人特别多,你快点来,张弛正打算问大帅比。】oo:【不用问了,我们俩在一起。】阿吉:【噫……怎么有种奇怪的酸臭味……】oo:【……】她把手机揣进口袋,问:“你要去江边看烟火吗?”“刚看微博上有人发,那边人已经很多了。”裴颂斜了她一眼,“你确定要去凑这个热闹?”她点点头:“我得去和陈韵吉汇合,陈韵吉家里人不让她单独和杜杨一起玩。”
“为什么?”“担心早恋。”程北茉简短地说,“所以结束后我得跟她一起回家。”听到“早恋”两个字,裴颂无声地笑了笑。“行,那走吧。”到了江边,人确实很多,都是来看烟火的。有不少人都拿着气球和花。裴颂和程北茉本来要去找陈韵吉他们,但人实在太多,他们根本挤不过去。程北茉给陈韵吉打了个电话,约好结束后一起回去。他们走远了一些,到了附近一个小公园,地势高,而且人少。裴颂带着她到公园的亭子里,从这里正好能看到一点江边的风景。虽然看不全,但至少没那么挤。烟火表演还没开始,远处有人开始起哄欢呼。程北茉期待满满地伸长脖子看过去。只听身侧人冷冷提醒道:“八点才开始,又不是声控的,凑什么热闹。”程北茉翻了个白眼。裴颂拿出相机,他今天出来得急,没拿单反,只有平时随身带着的卡片机。程北茉阴阳怪气呛他:“时间还没到,有什么好拍的。”裴颂低头捣鼓相机:“拍你啊。”以德报怨,很好。现在换成她没理了。程北茉努力把心跳咽下去,不动声色地问:“你不是不拍人吗?”“为你破个例。”裴颂低头调整相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跟陈韵吉她们在一起拍照时,程北茉尚且还能配合她们装可爱搞怪,但面对裴颂的镜头,程北茉像是什么都不会的木偶。裴颂飞了个眼神过来:“你是ai吗?表情自然点。”程北茉一竖眉一瞪眼,心想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她冷着脸的时候,裴颂反而猛拍了几张。嗯,她还是适合酷酷的表情。烟火表演开始时,程北茉忍不住去看。裴颂抓拍了几张她看烟火的侧脸。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清冷的长相和热闹有种反差感,干净的瞳仁里还盛着绚烂。烟火表演持续了一个小时,据说十二点还有。中间空白的两个多小时,没有人离开,依旧是人挤人。或许大家都是害怕孤独的,能和陌生人度过这一年的最后几小时,也算是一段难忘的回忆。看陈韵吉发来的照片,她和朱倩茹头上戴着闪光发卡,她们还给杜杨和张弛戴上了兔子耳朵,四个人,乐得像傻缺。裴颂手抄口袋,望着远方,突然说:“新年要来了。”程北茉点点头:“是啊。”“今年过得怎么样?”程北茉认真想了想。在裴颂转来之前,好像并没有什么波澜。“每年都像打游戏过关卡,今年后半段,关卡不太好过了。”裴颂:“今年马上要过去了,要不要把没做的任务做了?”程北茉没太听懂:“什么意思?”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十二点了。这么几分钟,能干啥?“不是说要谢个大的么。”裴颂瞥她一眼,“攒了这么多,要不,清清帐?”程北茉心想,就五百块,随他支配吧。“要怎么清?”“拥抱一下吧。”“什么?”裴颂心说这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听力就不大好了。他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拥抱一下。”她的耳朵像是被什么烫了一样。“干、干嘛?”裴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