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锦抬眼?。两人的视线相互接触,冰凉的眸光透进清澈眼?底。不带情欲的视线相互纠缠,陆渺先一步后退,埋头数猫有几根爪子?,把脸埋在小狗的毛绒脑壳上。
“说说。”
“陆建业和赵婉如的案子?大概率近期就会开庭审理。”
程似锦眼?皮跳了一下。这是陆渺父母的名字。
“案子?公开审理。调查阶段不能探视,所以最早见到他们两个的机会就是这次公开庭审上,如果情况不好?判了死刑的话……见一面?少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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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晓的微光映进落地窗。
挂完电话,陆渺把一杯温好?的牛奶递给她。
程似锦捧着热牛奶的玻璃杯,看向?他:“渺渺。”
陆渺凑了过来。
程似锦坐着,他只?好?半跪在她面?前,容易被磕到的膝盖抵在地板上,陆渺伸手把她戴着的金丝边儿眼?镜摘下来,擦拭收好?,眼?镜盒放在习惯的位置,然后托住她的耳垂,把那条单边的长金线摘下来。
这是职业道德。陆渺每次都这么说服自己?,他自觉专注,但今天不太一样——慢条斯理喝睡前牛奶的声音停了,她静静地看着他,呼吸均匀,一言不发。
他的脊背生出紧迫的刺骨寒意。陆渺控制着自己?别去看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幽邃的漩涡。
程似锦的耳洞很细,他不是那么擅长摘耳饰。于是,陆渺又控制着自己?别去看她的脸,无论是冷淡还是温柔,她都照样很有压迫力——而且是性方面?的压迫力。光是想?到,他就已经提前开始觉得羞耻委屈了。
金线耳饰摘下来,陆渺放进饰品的小盒里。他还没收好?,程似锦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突兀地说了句:“抬头,别躲了。”
是命令。
陆渺对命令非常敏感?,他浑身涌现源自本能的抵触,但还是随着她的话抬起眼?眸,看着她寂静平淡的神色。
“奇怪。”她靠近,低声呢喃的气息拂落脸颊,“你前几天不是乖了很多么,还挺活泼、挺会张牙舞爪的,今天怎么一下子?打?回原型?”
陆渺抿着唇,半晌道:“你在跟谁打?电话,我什么时候搬出去?”
“搬出去?”程似锦挑眉。
“你不是一心一意,同一时间只?需要一个男伴吗?”陆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