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因为自己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弱小,顾临州就是看出来这一点,才会一直试探,不断靠近。不然,就会像以前那样,只是他偶尔遇见的解闷的一个乐子,一个无足轻重的,死了就死了的陌生人。以前要是不那么无能就好了。他说出这句话后忍无可忍地挣开了顾临州的桎梏,攀着他的后颈低头继续同他接吻。他的吻来势汹汹,于是顾临州也不再温柔,他带来的喘息与淋漓压迫着江延,偏偏江延又无处可逃。江延骄傲又脆弱,不断地索吻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如今存在的某种意义。他辗转在顾临州的唇边,轻声说“我记住了……我会很有用,也会很强。我可以保护你,对你好。”“就算我没有苏容好看,没有他讨人喜欢,你也不可以离开我。”江延之前说的那句话,顾临州没有听清。但是这几句,他听得分明。于是他也停下动作,轻轻嗯了一声。“在游戏结束之前,我不会离开你。”“还有,谁说你没有苏容好看,也不讨人喜欢?”顾临州轻笑一声,歪了歪头,视线下移到江延被掀起的校服衣摆下,露出的那一截雪白的腰线。他意有所指道“至少,撒娇撒的很烈。”江延随着他的视线低头,微微一滞。因为他正坐在顾临州的腿间,而那里似乎有某种不同以往的触感。顾临州清晰地看见江延脸上烧起来一样的绯红,没忍住笑着摇了摇头。他示意江延赶紧从他身上下去,不要再坐在这里,仗着顾临州自己是个病号打不过人,就开始对他上下其手。江延起身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微微一暗,然后轻轻握住了顾临州的手,突然半跪了下去。……?顾临州原本被江延这么一闹还有点累,正屈着右手慢慢揉了揉自己的肩,看到江延整这么一出思维卡壳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托住了他的脸。要不是另一只手还被江延握着,他能直接把人从地上拎起来,然后把他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难得有人能让顾临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犹豫了一下,心想江延是不是有点过分热情了。这么一下弄得他心里莫名有点不安,还怪愧疚的。江延不太懂这些。他被霸凌排挤的时候那些黄谣也没断过,不如说这些是小孩子能演变出来的最不可思议的恶意。什么难听的话江延都听过,他也格外反胃这种事。这也是他曾经第一面见到顾临州那么抗拒的原因,因为顾临州当时那句话听起来,就像蕴藏着某种特殊方面的癖好。江延曾经不愿意。可是现在,如果顾临州还想这么做……江延敛眸想,他做不到像苏容那样,也没什么能提供情绪价值的地方。这样做,能算是对顾临州好吗?他正准备低头生涩地尝试这种事,却被顾临州更强硬地捧起脸。“江延,不喜欢的话没必要做。”
顾临州叹了口气:“我只是开个玩笑。”玩笑的本意,也不是让江延去感受一下没办法克制的生理反应。“玩笑……?”江延愣愣地看着顾临州,他的神色柔软又无奈,此时正微微俯身好声好气地讲道理,按理来说这样的顾临州能让任何人乖乖听话。可江延的脑回路大概确实是异于常人,他心想,所以之前说的那些只是玩笑吗?他想生气,想把说话不算话的顾临州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里面又灌注着几分真情。他就握着顾临州的手,那个人也毫无防备。可是江延还是没能像他一开始想得那样狠辣,他甚至有点委屈地开口,轻声问:“为什么是玩笑,我可以学,我不会做不好。”他湿漉漉的长睫在顾临州手心起落,漂亮的眼睛里带着茫然无措。顾临州这一瞬间诡异地懂了他的想法,甚至有点被气笑了。于是顾临州沉下脸,缓缓开口“江延,别忘了游戏还在倒计时。你知道吗,刚刚你凑上来像小狗一样咬我,就浪费了我30分钟……”顾临州玩味地把指尖探进江延的唇角,轻轻用力,迫使他微微张口。“这里还有别的玩家和没离开的npc,你确定不会哭出声音来吗?”“我顶多给你二十分钟……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你能让我爽吗?”江延后知后觉地在顾临州的话里体会到了羞耻的意味,他有点不安地摩挲了一下顾临州的手腕,开口说话时轻吻过顾临州的指尖“试,试试……?”副本:第七实验中学(十二)“唔。”江延被顾临州曲起手指狠狠在额头敲了一下,他茫然地看着顾临州收回手,不怒反笑“试什么试,赶紧起来,懒得骂你。”江延看他好像是真的不乐意,只得慢吞吞地从地上起身,坐在了顾临州旁边。顾临州偏头看了他一眼,心想模样看起来倒挺委屈。江延垂着眼玩着自己的衣角也不说话,只是顾临州把他眼中快要溢出来不爽和阴沉的黑晕尽收眼底。于是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顾临州这个人随心所欲惯了,一向不把别人的感受放在心上。江延对他来说只是个任务对象,在攻略完成之前让江延开心,让他喜欢上自己,就是顾临州对江延贴的标签。可是这人未免也太好骗了。顾临州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上辈子过那么惨,现在稍微说两句甜言蜜语,就像看到了主人的流浪猫一样黏上来。流浪猫是这样的,可能别人只是随手喂了点猫粮,但是对它们来说,靠近人类要交付的是以性命为赌注的代价。江延并不是想和顾临州做什么,他只是在用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证明自己的价值,好像这样才能获得被选择的资格。顾临州可以毫无负担的杀死曾经弱小可怜的江延,但看着现在江延眼里的神情,他要说的那些半真半假的话语,却无端有点说不出口。沉默了片刻,顾临州抬手轻轻摸了摸江延的头。他五指摩挲进江延的发间,指根的银戒带来无比清晰的触感。顾临州的动作是难得的温柔,不带以前那些暧昧又轻佻的撩拨,而是好像江延就坐在校园的某个角落发呆,突然遇到了一个长得漂亮又很温柔的学长。他们坐在一张长椅上,就这么笑着聊了会儿天。江延有些愣愣地抬头去看顾临州,但那个人没有看他。顾临州的眼神落得很虚,好像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东西上。他说:“江延,你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