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归知道,就是不打算承担而已。
几口热牛奶,总归是缓和了一些什么。
申屠念捧着牛奶杯,掌心热乎乎的,心气也顺了许多。
“赵恪,你故意的是不是,和上次一样。”
“我为什么故意这样做。”
“问你啊。”
申屠念就是没想通,他意欲为何,这事不管从那个角度对他对自己都没好处。
赵恪仰头,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放任自己陷进沙发里,陷入困境中。
“我说我喜欢你,申屠。”他扭头,看向她,“你觉得呢。”
申屠念也看着他,发现他的瞳孔格外黑,层层渐变,聚拢却饱满,像一颗…还未被发掘的星球,让人忍不住探究其中的未知和真实。
一个激灵,她猛然醒神,想起他刚问的话:“我知道啊。”
呵,她知道,赵恪垂眸,盯着手腕上她送的那块表,很淡地笑了。
申屠念收回视线,也学他那样微微低了一下头。
她又不是五感失灵,女生该有的直觉她也有,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原因不外乎这那。
“知道,然后呢。”赵恪问。
这才是问题所在。
她知道了,却装作没事发生一样,不排斥,也不挑明,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然后?什么然后,他想有什么然后。
申屠念懒得猜了,索性挑明了问。
“你究竟想干嘛。”
“我在想,你是不是恨我。”话落,又觉得有些过,改了口,“谈不上恨,应该是讨厌。申屠,你讨厌我。”
他说这话时多样子有点……怎么说呢,自嘲的口吻,些许卑微,还透着点可怜,一点都不像站在领奖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他。
申屠念突然觉得难受,说不出为什么,总之不舒服,见不得他惨兮兮的模样。
思绪混乱,还伴着一些不知所措。
“是,我讨厌你,讨厌你跟你接吻,讨厌你还跟你做,我是有多欠?”
她抓起一个抱枕揣怀里,挡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些话穿过无数团棉絮,降低了音量,也增加了厚度,每个字眼沉而重,让人听了,深信不疑。
说得很明了,但凡长了耳朵又没聋的都能听出想表达什么。
赵恪不聋,也听懂了,虽然比理想中的答案迂回了一些,但…也够他琢磨了。
心里一满足,面上就绷不住了。
闷了半天的冷脸有些破防,嘴角勾起,然后是抑制不住的乐。
申屠念的余光正捕捉到边上那人一颤一颤,扭头望去,他单手空握成拳掩住口鼻,忍笑忍得辛苦,愣是没发出声音,这会儿整个人都跟抽风似的,很蠢。
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到底谁更蠢。
“赵!恪!”
申屠念把怀里的抱枕直接扔他脸上,还不解气,扑过去一通乱挠。
赵恪料到她这一手,人扑上来那会,他就有了动作,奈何攻势太迅猛,防不胜防。
一只手护着她,避免俩人都摔下沙发,另一只手还得挡着,她下手真没个轻重。
题外话:是不是情侣还不好说,但打架是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