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雪白纸面滑动,在静谧的空间中发出沙沙沙的细碎声。
一张写给在伦敦过新年的wyan,一张写给打算在新加坡不回香港的陈家乐,还有一张写给假期留在陪伴表妹的施薇。
本想要连同手信寄一份给还在香港的淑芬,但她犹豫再叁,还是没有动笔。
“怎么不写了?”
低沉柔和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雷耀扬从后拥着女人肩颈,刚沐浴过的木调香味钻进她鼻腔,就像是来治愈她的烦恼一样。
“上次那种状况…”
“…我不太确定她是否愿意接受。”
虽然已经打听到淑芬的详细住址,但想起那日在金宝酒家阔别重逢后无形中产生的隔阂,齐诗允还是没有勇气向这位老友寄出新年祝福。
“不试试怎么知道?”
“如果你想,那就这么做。遵从你自己的内心。”
身后的男人语气坚定异常,在她耳边轻轻吻了一下以示鼓励:
“打打杀杀那是男人的事,你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另当别论。”
“况且我觉得,赵山河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钟意你朋友。”
闻言,齐诗允抬起头看向神色笃定的雷耀扬,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那他钟意谁?!”
她拉住他手追问,谁知过了十多秒都没能得到回答,正想开口骂山鸡贱男时,雷耀扬淡淡一笑将她从椅子上拉起。
骨节分明的一只大手撑着后腰,另一只则顺势滑向她膝窝下,只消轻轻一抬,毫不费力就能将她抱起。
“喂…你还没告诉我!”
齐诗允伸手搂住他颈项,男人不语,只顾走向不远处的双人大床。
两人陷入柔软蓬松的床铺,内里韧性极好的弹簧将他们托举。
一低头,热切的拥吻像是干柴遇烈火,在一瞬间燃烧起来。
其实并不算是久违的唇齿触碰,却在白日相处的克制与隐忍间令雷耀扬更迫切地想要与她更近一步,此时舌尖交缠,肌肤紧贴,让他的理智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手指拉扯开女人身上的白色长浴袍,两团饱满乳峰在浅紫色文胸里起伏,一条修长匀称的腿若有似无勾在他腰侧,她渐升的每一度体温都被他逡巡的掌纹清晰感知。
待衣衫尽数褪却,呼吸仍在持续交换,两人在光滑细腻的香槟色丝质床品上赤裸相对。
雷耀扬将胯间早已硬热的性器轻压慢碾,抵入她腿心为他敞开的暗河。
甬道中被撑得不留一丝缝隙,肉茎抽跳的频率像是水面上浮荡的波纹,内里热流涌泉般溢出,娇软的呜咽在胸腔里回旋,就快要失去清醒时的矜持与冷静。
但现在她告诉自己,不要羞怯犹豫,直面自己的欲望。
须臾,交合处已经泥泞一片,当男人热吻恋恋不舍离开她甜润的唇时,齐诗允听见他低喘着,气息近乎迷醉:
“别管谁钟意谁…”
“你只要知道全世界我最钟意你就可以。”
令人面红耳热的表白脱口而出,顿时如拨弦般撩起她怦怦跳动的心。
齐诗允展露笑颜仰起脖颈,探出舌尖从男人笔直的锁骨向上蜒游,舔吮他轮廓分明的喉结打转,又迎着雷耀扬的吻与他追逐。
房间里的缱绻浓情持续到凌晨,未合拢窗帘的拱形窗户外,暮雪飞花再次翩翩起舞。
雪落无声,像是立春前的最后一次狂欢。
一场隆重的维也纳冬季告别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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