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出道不久籍籍无名的小糊团,吐字不清的唱腔、杂乱无序的走位以及差强人意的舞蹈,除了脸和身材能看,其他好像没有优势了。
喧闹声与音响声混杂在一起,高佑洋的脑子被吵得嗡嗡作响,搞不懂女生们在激动什么,勉强打起精神录制舞台现场。
突然,一道独特的嗓音横冲直撞的闯入耳膜,低沉中带着沙砾感,劈开了单调无聊的空气。
像溪水潺潺流过沙床,又似羽毛轻轻扫过心尖,痒痒的,酥麻战栗,让人忍不住抬眼去寻找那道声音的主人。
高佑洋不知不觉抬起了头,探究的目光透过镜头淡淡扫过舞台,忽然停顿在某个穿着淡蓝帽衫的、一头玫红发色的男孩身上。
他看起来年龄很小,十六七岁的模样,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张扬的发色也压不住脸上的天真稚嫩。
可他的个头高高瘦瘦,随着音乐律动的身形干脆利索、有力量感,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更衬托出他的细腰劲瘦、肩宽腿长,与他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极为漂亮,眸子里点缀着细碎的亮光,像浸泡在璀璨浩瀚星河里,映照着跃动溢彩的流光,如同丝绸般顺滑淌过他的眼底。
更特别的是,他的歌声与他的外表形成了强烈反差,低哑的烟嗓非常有特点,娓娓道来的平凡唱词,却像猫舌头一样带着细小的倒钩,抓耳得让人心痒难耐。
天使的面容,魔鬼的低语,矛盾杂糅的结合体,如同磁铁般紧紧吸附住他的全部注意力。
高佑洋怔怔的望着那个聚焦了无数视线的发光体,手里的单反镜头不由自主开始跟随移动,拍摄下这个男孩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整场live跟下来,高佑洋的胸膛持续涨热,心跳咚咚作响,加速了浑身上下的血液流动。
等舞台上的人退场离开,全场的白炽灯开启,应援的女孩们零零散散的排队离场,高佑洋被人狠狠拍了下肩膀,他脚下踉跄了两步,才恍惚回过神。
“小佑小佑,帮小姑拍好了吗?”
赵盛玉踮着脚尖抢过单反相机,先是摸到了湿漉漉的外壳,惊讶道:“这上头怎么全是汗啊?你的手心也是,还有你的头发、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天呐,你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高佑洋的手臂被小姑一把抓紧来回晃动,汗滴顺着睫毛淌下糊住了他的眼睛,意识逐渐模糊,身形也打着晃,紧接着眼前狠狠一黑。
声贝高昂的惊叫声引来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出动了俩大汉赶紧一左一右把人架住。
高佑洋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医院躺着输液了。
“医生说你就是中暑了,这瓶输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赵盛玉陪床削着苹果,嘴上忍不住埋怨了两句,“你不舒服怎么不跟小姑说?说了我肯定不会拉你一起去了。”
“幸好现在是暑假能够瞒天过海,要不然你爸妈知道了,高低得说我一顿!”赵盛玉絮絮叨叨,“唉可惜了live之后的特典会,我差点就能摸到谷中梁的手了啊啊啊。”
将削完后瘦身三分之一的苹果塞进高佑洋手中,赵盛玉拿起已经擦干净的单反相机,开始回看现场live。
她加速过了一遍,看着看着,总觉得很不对劲,指着录像奇怪道:“我不是让你拍谷中梁吗?这里和这里,你怎么都漏拍了?你不是学摄影的吗,敷衍我瞎拍过分了吧?”
高佑洋充耳不闻,安静的吃完苹果,突然问:“那个玫红色头发的男生,他叫什么名字?”
“你说谁?”赵盛玉愣了一瞬,回头看了眼录像,意外道,“你说辛一维吗?”
高佑洋紧接着道:“哪个辛哪个一哪个维?”
赵盛玉被这问题打懵了,下意识回答完之后,又听到高佑洋追问:“他多大了?”、“还在上学吗?”、“他父母为什么会让他做爱豆?”
赵盛玉被这咄咄逼人的问话带了节奏,愣愣的一个个回答过去:“好像是17岁,只比你小一年,应该没上学了,他父母的情况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