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上下打量云圣倾,云圣倾也好脾气地回看了一眼。
身材高大,白净脸皮,四十多岁上下年纪。
忽略了刚才的一阵叫嚣,倒像是个饱读诗书的学究。
“不错!”
“是你昨天砍了孙久的手指?”
“那人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看到他指着我叫骂!我没有杀了他,是为了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云圣倾眸子眨了眨,云淡风轻的说道。
来人手指头哆嗦着,“谁给你的胆子?……”
转脸冲着刚进门的华老先生说道,“你听清楚了吧?你的徒弟,砍了我徒弟的手指,你说说看,是让你的徒弟前去坐牢,还是包赔我徒弟的损失?”
华老先生倒是没想到,他不过是出诊未归,云圣倾就能惹出祸端。
云圣倾虽然只是个挂名弟子,也是他的徒弟,既然惹了祸,他这个当师父的,自是要一力承担。
“慎之兄弟,有话好好说,年轻人做事没轻没重,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我华伯庭一力承担就是!”华老先生示意华为赶紧去沏茶,且示意云圣倾退下。
在此之前,云圣倾想不出她和华老先生有什么交集。
就算华老先生的儿子媳妇在爹爹的军前效力,凭着爹爹的为人,断不会平白无故地给华生两口子好处。
华老先生一把年纪了,还要因为她,被人指责,被人敲诈,她自觉在华老先生面前,没有这么大的脸。
她自己的事情,她得自己摆平。
云圣倾默默的站在华老先生旁边,就像是脚下生了根,一动不动,冰凉的眸子,已经释放出不耐烦。
“那人的手指是我砍的,坐牢还是赔银子,冲着我来就是,别在我师父面前瞎哔哔!”
“好!有胆量!佩服!”那人瞪着两个三角眼,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屏出一句话,“那我们就到京兆府去说清楚!”
华老先生刚要说话,就被云圣倾挡在了身后,“别说去京兆府,就是去皇宫,本小姐也不怕!”
“好好好!”那人连着说了几个好,睨着云圣倾,“好胆量!怪不得出手就敢砍人手指!谁给你的胆子?”
呵!
她从末世的血海尸山走来,她已经死过的人了,还有什么能吓到她的。
她正要说话,突然,一道凉冰冰的声音飘进来。
“她的胆子是本王给的!”轻飘飘的一句话,清晰地飘进人的耳中。
明明不带任何情绪,没有一丝狠戾,却莫名地让人头皮发麻,两腿打战。
云圣倾看了出去,墨铁打造的轿子,不知何时停在大街上。
抬着轿子的八名千牛卫,顶着一色的铁板脸,站在轿子的两边。
墨日走了过来,站在门外,“胡慎之是吧?你的徒弟孙久,昨天傍晚,下毒毒死前去妙手堂看病的西郭村村民郭槐,郭槐的家属已经告到京兆府,你是孙久的师父,马上和孙久随京兆府的官差去京兆府,听候京兆府赵大人发落!”
见到墨铁轿子,街上的路人,连同百草堂里的人,早就跪在地上不敢随便吱声,只有云圣倾一个人还站着。
大家听了墨日的话,才知道,妙手堂的孙大夫,居然把病人毒死了。
胡慎之也跪在地上,顿时一愣。
他自己配制的毒药,无色无味,人中毒后一刻钟之内必死无疑,且没有解药。
不过,中了毒的人,在死后,就和正常死亡一样,身体里根本不会有任何残留,病人家属是如何知道的?
“好啊!胡慎之!”华老先生气地撅着胡子,顾不上顾忌外面的墨铁轿子,怒斥道,“原来是你们给病人下毒,置病人于死地,却跑到我们百草堂,来为难我刚刚拜在门下的徒弟!狼子野心,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