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吗?”
柳长安咬唇点头。
萧绰没瞧见,蹙眉唤她的名儿,“柳长安?”
“奴婢听,听懂了。”
柳长安怕他又莫名翻脸,赶紧应声。
“退下吧。”萧绰挥手。
柳长安赶紧弯弯膝盖,恭敬退下。
她回到后罩房,彼时,柳旺儿已经喝完药睡着了,柳长安决定把他送回聚宁巷子柳家。
春梨院是太子的住所,弟弟睡在这里,总是不合规矩。
“你一个小姑娘,哪里支撑得了他?我派人去送吧。”刘嬷嬷心疼她,叫来仆人,把柳旺儿抱起来,送进马车里。
“你把地址告诉老马,他会把人妥善送回去的。”
“多谢嬷嬷。”
柳长安连忙道谢,转头跟赶车的师傅交代几句,随后,目送马车离开,她告辞回到荣喜院外等候宋氏。
谁知道,刚刚站住,就看见莱姨娘袅袅婷婷走来,看见她就蹙着眉,开口指责道:“长安姑娘,妾听说,你为了你弟弟,顶撞了大小姐和二少爷?”
“真真的,你弟弟是二少爷的书童,他是贱籍奴才,主子要打要骂,那是应当的,更何况他犯了大错,摔了大小姐的生辰礼,杀了他都不为过,挨几板子,已是二少爷宽容,你居然还敢犯上?”
“姨娘好灵聪的耳目。”柳长安抿唇,听着莱姨娘把旺儿贬进泥里,没忍住讽了一句,“您口口声声,贱籍奴才,但。。。。。。”
“您别忘了,姨娘也就是半个主子。”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儿,谁比谁高贵半分?”
“你。。。。。。”莱姨娘惯来虚伪的温柔面庞一僵,柳眉倒竖,想要骂人,然而,不晓得想到什么,竟硬生生忍下来了。
“长安姑娘,你也不必这样傲气,哪怕你心比天高,终归身为下贱。”
“生来是奴,终生是奴,这辈子也翻不了身。”
她冷声嗤笑。
柳长安眼眶一下红了,她生来是奴的原因,就是莱氏啊!
是莱氏把她换了,否则,宁国公府的大小姐,明明应该是她!
“我也是一心为姑娘着想,怕你心气太高,所以屡次指点你,你不领情,那就算了。。。。。。”莱姨娘冷笑,心里有些遗憾。
本来,她是打算利用柳文瑞把柳旺儿打死打残,乱了柳家人的心神,再拿巫蛊之事谋算,量他们心慌意乱之间,也无法辩解,结果,柳旺儿生生被救走,破了她的局。
哎,也罢。
万事难有齐全,还是尽快安排,免得出了差错。
莱姨娘哼声转身走了。
柳长安冷冷看着她的背影,静候到宴会结束,她扶着满脸疲惫的宋氏回到正屋,自去歇息了。
——
次日,柳长安请假回了聚宁巷子柳家,先是叮嘱弟弟好好养伤,狠劝了他一通,又不着痕迹的,把前世柳国公心爱之人元娘的消息,告诉了柳来顺。
让他尽快查清。
柳旺儿闷闷地不言语。
柳来顺倒是应得痛快,说了会去查。
柳长安又匆匆回到府里,时间那么静静的过了几日,这一天,宋氏带她和容翠去看太子,姨侄俩有话要说。
她和容翠被安排在后罩房吃茶,突地,门外有个长脸单眼皮,穿青色比甲的姑娘走进来,“我是荣喜院里的玻璃,谁是柳长安?”
“老太太传话叫你,快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