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儿提着鞋的手顿在半空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尴尬。
她看着眼前被风微微吹动的帐篷,抬手,把鞋扔了进去,正砸在花袭怜身上。
“不好意思,手滑,我重新换个地方扔。”苏瓷儿一边说着话,一边厚脸皮地钻进了帐篷里。
帐篷确实不大,就跟现代那种露营帐篷差不多。
里头铺着一层薄薄的被褥,几乎可以算没铺,跟苏瓷儿那个软绵绵舒服到老猫咪都想踩奶的小窝完全不一样。
苏瓷儿被咯得尾椎骨疼,她从储物袋内取出自己备用的被褥铺在下头,足足垫了层,这才满意地点头,然后深深地坐进去。
“出去。”花袭怜坐在一边看着苏瓷儿折腾,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这两个字。
“我都进来了。”苏瓷儿才不肯出去呢。
她从储物袋内取出伤药递给花袭怜,“喏,伤药。”
青年偏头,“不用,大师姐什么时候管过我的死活?”
苏瓷儿:……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句话,苏瓷儿觉得眼前的青年好似变回了曾经的那个少年,就连语气都像的惊人,这股子傲娇的撒娇劲,一下子就打破了苏瓷儿心中那股三年未见的疏离感。
“现在不就在管吗?”
苏瓷儿伸手去扯花袭怜的衣服,青年伸出右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双眸黑得吓人,“大师姐觉得,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苏瓷儿一脸懵逼。
“是魔,一只无情无义,杀人如麻的魔物。”
攥在苏瓷儿腕子上的手霍然收紧,然后苏瓷儿只觉天旋地转,她已经被人压在了身下。
面对此情此景,苏瓷儿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幸好她多铺了好几层垫子。
这个姿势对于苏瓷儿来说非常有压迫感,而花袭怜显然也发现了这个姿势对于他的优势。
女人躺在他身下,乌发红唇,让他产生了一种尽在掌握的掌控欲。心中的欲念疯狂攀升,花袭怜抬起手,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
他肩膀处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就像是昨天晚上那一剑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瓷儿这才想起来,按照设定,打开了自己体内魔血封印的花袭怜会拥有超强的愈合能力。
就是那种你刚刚把药拿出来,人家可能已经愈合了的设定。
苏瓷儿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苏瓷儿躺在花袭怜身下,挣扎着企图离开。
不防男人突然召唤出那柄墨色长剑,然后在苏瓷儿眼皮子底下,慢条斯理地握住那柄悬在半空之中的墨剑的剑尖。
鲜血从青年掌心涌出,虽然这剑尖并非握在自己手中,但苏瓷儿却只觉得自己的掌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好狠。
“嘀嗒,嘀嗒……”温热的血从上面落下来,滴在苏瓷儿脸上,沁入她面颊处的伤口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点子擦伤立刻痊愈。
苏瓷儿并不知道自己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只觉得眼前花袭怜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深。
“大师姐知道这是什么吗?”男人终于松开自己攥着剑尖的手,他朝苏瓷儿张开自己的手掌,露出那一条深可见骨,贯穿掌心,血肉模糊的伤口。
“这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