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父亲真的让我读书了,把我送去学堂。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可以看见裴知礼在学堂很认真地读书,除了裴知礼,我几乎都不认识其他同窗。
我不敢和他们交往,怕他们笑话我是小妾家生的孩子。
但是裴知礼很好,他不会在意别人的身世,都会很温柔地对待。
后来,我到了年纪,理应嫁人,家里说了亲。
但是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绝食抗议,死活不嫁。
我只想嫁给我心爱之人,我只想嫁给裴知礼。
如果不是,那我宁愿一生青灯古佛相伴。
结果,我真的如愿了,和裴知礼拜了堂,洞了房。
我以为,裴知礼终于要爱我了。
但是,
许渐月回来了。
她夫君离世后,她过得很不好,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不是家里的父母,而且我的夫君,裴知礼。
而我的夫君,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从不去青楼的他,为了许渐月,倒成了流连青楼的人,
甚至要给她赎身,带回府来。
那次不欢而散后,我雇了马车回家,回到了我远在外地的母家。
在家里想了许久,我把手帕寄给了裴知礼。
我把他送我的东西还给他,
我也该把这妻子之位还给他了。
也就是今天,裴知礼收到了那张手帕。
看到手帕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很黑,像锅底一样黑,眼里是化不开的冰。
他现在很生气。
他不断地派人去我家,质问我什么意思。
他在府里等着派出去的人,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眉宇间的烦闷几乎溢了出来。
派出去的人不断回来,说没有看见我的身影。
不知道第几个人回来了,裴知礼才停止了对我的寻找。
他自言自语道:“宋枝枝,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是的。
我早就离开了,彻彻底底地离开了。
你终于可以和你心爱的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我心里暗道,但他完全听不见。
我突然想到:
虽然我很喜欢裴知礼,但我已经把他的东西还给他了,决定和他一刀两断,那我为什么还要坐着马车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