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张鸣曦依然默默的睡在床头,白竹依然缩在床尾,今天却不像昨天那样的为张鸣曦不和他睡一头害怕,也不担心他会过来纠缠自己。
他把新衣服放在枕头边,伸手摸了又摸,才嘴边含笑沉沉睡去。
张鸣曦睡在床头,一动不动,听见白竹呼吸绵长,知道他睡着了,才慢慢坐起来。
黑暗中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他见白竹侧身躺着,一只手搭在床头的新衣服上,嘴角似乎噙着笑。
他慢慢躺下去,心里涨涨的。想着白竹没人疼,好可怜,自己是他的相公,以后一定要对他好,要好好疼他,可是自己似乎不会疼人,要怎么对他好呢?
还没想出个结果就沉沉睡去。
……
第二天白竹醒来时,床上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见张鸣曦的踪影。
他知道张鸣曦早起干活了,不会责怪自己比他晚起来,也就没有前几天那么害怕。
他穿上新衣服,自己低头看了看,衣服稍微有些大,比张鸣曦的中衣合身多了。
他梳好头,簪上新簪子,洗过脸,跑到灶屋准备做饭,果不其然,胡秋月已经坐在灶口生火。
他眼睛亮亮的,喊道:“娘,我来做饭!”
胡秋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由自主的露出笑:“不错,好看!”
这是套深灰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个子高了一些。头发紧紧拢到脑后,梳了一个大髻子,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的皮肤紧致光滑,也没那么黑,五官鲜活起来,显出一种俊俏来。
胡秋月笑眯眯地望着他,白竹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娘,胡秋月笑道:“今天把另外一套缝出来,两套衣服换洗。”
白竹“嗯”了一声,胡秋月又道:“你来做饭吧,我来腌咸菜。”
白竹忙跑进来,舀了一锅水准备做饭,胡秋月沉吟了一下,又道:“你想不想学腌咸菜?”
白竹瞪圆了眼睛望着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娘要教自己做咸菜吗?
一般人有手艺,总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学去了,没想到娘竟然主动要教他!
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胡秋月道:“干脆你跟着我,看看我怎么做,学会了你就自己做!以后要吃要卖都随你!”
白竹一听,嘴巴一抿,嘴角上挑,眼睛眯成了一条长缝。
胡秋月道:“等锅里的水烧开了,舀起来晾凉,等一下要用。”
不多时水烧开了,白竹把开水舀在一个大木桶里,提到院子里晾。
现在还早,桶里的开水冒着白汽,向四周散去,白竹又跑进去烧锅。